此刻,陳建國一口氣噎在嗓子眼,好險攔住了他破口大罵的沖動——
這一桌子上坐的人,是都不會說人話嗎?
做人難道不應該跟牛紅一樣,老老實實,任勞任怨嗎?
然而大蛋出手,當然不會一句話就算了事。
他甚至很有點“小少年不會看臉色”的樣子。
“叔,你臉色怎么那么難看?該不會我說到你頭上了吧?”
“哎呀。”
他挺慚愧。
“我也沒想到,原來您真的沒學到文化。”
“大紅姐,不是我說,你又能吃苦,又能給人安全感,實在沒想到會找這樣的丈夫。”
突然被cue的牛紅:???
什么?
這是我的很了不起的優點嗎?
大蛋還是個孩子呢,肯定不會說謊,她……她真有這么優秀?
牛紅于是咬牙看了一眼陳建國,心中想的卻是——當初復習的時候,他看書確實沒自己快啊……
……
“楚陽。”
時歲豐不輕不重的說他一聲。
大蛋趕緊捂住嘴:“唉,牛紅姐,不好意思啊,我這個人就是心直口快,沒有要拆散你們的意思。”
“慚愧慚愧。”
大蛋嘴上說慚愧,臉上也確實挺慚愧,可但凡要真慚愧,怎么會說出這樣的話?
陳建國氣的險些嘔出一口老血。
再被牛紅一看,好險惱羞成怒——你牛紅一個長得粗糙,人也粗糙,還生不出男孩的老女人,用這種眼神看我是幾個意思?
再一看身邊木頭人一樣的陳文娟,心頭又是一陣悶氣。
關鍵時候,女人是半點事兒都頂不上。
可瞧著對方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那位時軍官呢。
陳建國心中一股子怒氣涌上心頭,只覺得頭頂都有些發綠了。
陳文娟在他家住好幾年了,這才一來到帝都,眼神就往人家年輕有為的軍官身上跑,這是什么意思?
他陳建國,當初也是很多人愛重的!
要不是場合不對,他這會兒就要好好質問對方了,但是轉念一想——
這個時軍官似乎也沒有結婚,可能出手買得起這樣一個小院,就連侄子手上都還戴著一塊手表,這是什么家庭?
他心頭一動,就對大蛋又笑了笑,竟頗有些唾面自干的風度:“沒事沒事,你還小,童言無忌。”
又把話題扯向時歲豐:
“時長官看著好年輕啊,怎么還沒成家呢?”
“不瞞你說,我這妹妹20多歲了,也沒找到個合適的,我這心里也發愁啊!”
他倒不是真要把陳文娟介紹給對方,但是能有個拉近關系的機會,總不能錯過呀!
而且,假如對方跟陳文娟真的有可能,那就讓陳文娟嫁過去嘛!
一個軍官丈夫,兩個人什么前途奔不來?
他們倆計劃好,未來還用發愁嗎?
陳建國幻想著這樣的未來,再看文娟難以置信的眼神,此刻,頓生一股梟雄“成大事不拘小節”的心態來!
還挺得意!
……
楚河可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