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人影并未召喚出斗氣之翼,可他在虛空踏步而行的速度,卻絲毫不比尋常的斗皇要慢。
他每次腳步落下之處,虛空便會蕩漾起一圈圈漣漪,待得漣漪消散,人影卻早已出現在百米之外,極為玄異。
當然,這種出場方式雖然拉風,但比起腳踏祥云的蕭寧來說,逼格差上不止一個檔次。
如此幾次跨步之后,僅僅片刻時間,那道白色的人影便閃現在廣場中央的石碑頂上。
他那威嚴的目光掃過滿是狼藉的廣場,眉頭猛地皺起,籠罩著廣場的威壓,在此刻也是變得濃烈了許多。
此人便是云嵐宗上代宗主,也就是云韻的師父,云山。
云山懸浮在半空中,他身著一套極為樸素的白色長袍,微風拂來,長袍飄飄,頗有一種出塵飄逸的氣息。
他的年齡看上去不是很大,臉上沒有老年人該有的皺紋,反而像是一塊散發著毫光的溫玉般。
然而,下方那些云嵐宗弟子見到云山之后,臉上卻滿是敬畏之色。
“嘿,這個老家伙,突破斗宗之境后,竟然變得年輕了,看來突破斗宗還真是好處不小。”
望著云山的外貌,加刑天忍不住咂了咂嘴,話里透露出一股濃濃的羨慕嫉妒之色。
云山威風凜凜的浮立于虛空,目光掃視眾人,直接看向人群中的云韻,冷聲道:“云韻,這是怎么回事?你身為宗主,應該知道,若非要事,不得打擾我清修!云棱為何會身受重傷?”
“老宗主,您可是出來啊,若是再晚點出來,恐怕云嵐宗就得被人給毀了!”
云韻沒有說話,倒在地上的云棱卻是立即哭訴了起來,那凌亂的頭發,嘴角的血跡,讓他看上去頗為凄慘。
云山面無表情,淡淡的說道:“說說事情經過吧,這么多年來,我云嵐宗還是第一次被人打上門來!”
話語中,是壓抑至極的怒火,好似一只被灌滿了的火藥桶,稍有一點火星就會爆炸。
云棱聞言,精神一振,掙扎著站起身來,伸手指向人群中的蕭炎,大聲說道:“老宗主,今日之事,全都是因他而起!”
隨后,他便將蕭炎上得山來,與納蘭嫣然比斗,完成三年之約,又與云韻有染,請來蕭寧相助等事,都細說了一遍。
不得不說,云棱能夠作為云嵐宗大長老,也是有些本事,在說這些事的時候,他將那強留蕭炎之舉,委婉的說成,想要請蕭炎在云嵐宗暫歇幾日,直到查清事情的真相。
但是,蕭炎卻是毫不猶豫的拒絕,加上云韻對蕭炎的維護,使得事情變得更加糟糕。
而他云棱卻是以一種保護者的姿態,舉全宗之力維持宗門聲譽,可卻依然不敵蕭炎請來的強援。
他云棱這才不得不吹響了笛子,將閉關中的云山請了出來。
云棱的一番話,半真半假,到得頭來,此事的責任卻全部推到了蕭炎的頭上。
廣場上一片寧靜,唯有云棱那略帶著憤怒的聲音響起,許久之后,將事情都說了一遍之后,他有些悲切的說道:“老宗主,云韻身為本宗現任宗主,卻一心偏袒外人,以致宗門名譽受損,祖宗蒙羞,惹人恥笑!”
“若是放任自流,我云嵐宗必將威嚴掃地,日后什么阿貓阿狗都敢跑來云嵐山撒野,我云棱有何面目去見九泉之下的列位祖師?”
“如今云棱無能,阻止不了宗主,不得已,只能冒著打擾老宗主的風險,請您出來主持公道!”
聽了云棱的指責,云韻急忙站乜出來,她恭恭敬敬的向著半空中的云山行了一禮,辯解道:“徒兒見過師父,此事的經過絕非大長老所言,我半路趕回山時,蕭炎和嫣然的比試已經結束,大長老卻是不服氣,想要強行留下蕭炎。”
“如此有辱我宗名聲的行為,我自然不會讓他得逞,便出言維護,怎么到了大長老的嘴里,卻變成了我偏袒外人?”
“還請師父明鑒!”
說完,云韻又行了一禮。
聽完云棱和云韻兩人各自的訴說,云山那淡然的臉上依然是毫無表情,他抬起頭,目光在廣場四周掃過,淡淡的笑道:“沒想到今天的事還鬧得挺大啊,就連加刑天、法犸你們幾個老家伙都過來了。”
加刑天與法犸對視了一眼,笑了笑道:“你云嵐宗大發請柬,說是要讓我們見證下一任宗主的三年之約,我們這閑著也是閑著,就過來看看!”
“怎么,老家伙你這是要趕我們走?”
加刑天很快就知道了云山的意圖,畢竟家丑不可外揚,眼下宗主和大長老互相指責,無論是誰的不對,傳了出去都有損云嵐宗的聲譽。
因此,云山想要清場,那是再正常不過的操作了。
云山緩緩點頭,說道:“今日本宗諸事不順,多有不便,下次請諸位一聚,好走不送!”
就差沒說,你們都滾犢子吧!
“嘿嘿,你這老不死的不歡迎我們,我們也沒必要自討沒趣,走咯走咯!”
加刑天笑罵了一聲,斗氣之翼抖動間,就一飛沖天,轉瞬就離開了云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