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有生整個人都不好了,碗里的面條都不香了。
之前,蕭寧開著那輛蘭博基尼時,蕭有生只以為是借來或是租來裝逼的,畢竟這種事情也不稀奇,每年村里都有大把的年輕人這樣干。
對于蕭薔所說四千多萬的價格,他不以為然,畢竟小女孩嘛,能有啥見識。
眼下,蕭寧開來的這輛保時捷卡宴,雖然蕭有生不認識車標,卻從車子前面掛著的大紅花、還有那車牌處所掛著的“保利萊汽車服務有限公司”牌子,可以看得出,這是一輛新車,車牌都還沒掛上去呢。
對于孫子的說法,蕭有生信了。
這真是他昨天下午進城剛買的新車,畢竟租車公司不可能將還沒上牌的新車對外出租的道理。
聽得孫子所說的車子價錢,蕭有生也信了。
在他看來,蕭寧沒必要說謊吹牛逼,畢竟網絡新時代,隨便查一下就查得到價格,吹牛逼也不是這樣吹的。
正是因為這樣,蕭有生的心里才滿是失落。
一轉眼,孫子大了,能賺錢了,二百萬的車子說買就買,眼睛都不眨一下。
自己這個爺爺,跟不上時代了。
不再是那個一言九鼎的一家之主了。
爺爺的威嚴也不好使了。
這種失落,猶如當年兩個兒子長大時,一樣一樣的。
一轉眼,孫子都長大了。
他臉色復雜的看了這個比自己高出兩個頭的孫子一眼,低聲說道:“蕭寧,你昨天晚上是不是給你眼鏡叔打電話了,讓他今天下午過來把家里的畜牲都收購了去?”
聽到爺爺正式的稱呼,蕭寧神情一怔,臉上也嚴肅了起來,又聽到他后面的話,臉上浮現出一絲尷尬。
“咳,爺,我這不是想讓你們到城里住么!不使點絕招,你們總惦記著家里這三瓜兩棗的,我也沒辦法啊!”
蕭寧退后了兩步,說道:“爺你可別怪我!”
“這眼鏡叔也真是的,說好了不告訴你的,轉眼就把我賣了!”
昨天晚上,蕭寧就和村里的一個族叔偷偷的說好了,讓他今天下午過來把家里的畜牲都收購了去。
到時候,家里的畜牲都賣了,爺爺奶奶就沒有借口說要回來住了。
這位族叔在村里搞養殖,近些年賺了不少錢,比之在外面打工強多了,讓他收購了去,總比賣給外面的販子好的多。
本來蕭寧已經讓他保密,不要對爺爺蕭有生講,哪知道,他竟然不講信用,一轉眼就把自己給賣了。
蕭寧哪里知道,一個村子里,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眼鏡卻是想著,要是不和蕭有生講,是怕蕭有生知道了之后會怪他。
蕭寧就算再有本事,賺了再多的錢,在老家鄉下的族人看來,只要沒成家,就還是個孩子,當不了家做不了主。
眼鏡哪里會聽他的話呢。
這邊,蕭有生有些落寞,擺了擺手。
“你跑個錘子,我還會打你不成?”
“你長大了,有主見了,爺很高興!”
“爺想通了,既然你想接我和你奶去城里住,我就如你的愿,去城里享福吧!”
蕭有生說完,卻是唏噓不已。
蕭寧間言,大喜過望,高興的說道:“哈哈,爺你能想得通,那是再好也不過了!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走吧,奶呢?薔丫頭呢?”
盡管不知道蕭有生的心里經歷了什么樣的變化,但是如今他能答應搬到城里去住,那是最好不過了。
“先不忙,蕭寧,我們爺孫倆說會兒話!”
蕭有生擺了擺手,將手中的面碗放了回去,又從客廳拿了個凳子出來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