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寧放眼望去,卻見老和尚年歲雖大,道行不淺,周身佛光閃爍,隱約可見龍象奔鳴之景,竟是已踏入了法力通玄之境。
“本君乃洞真度厄天君,游歷下界,得知貴寺有一名年輕弟子,名叫法海,修行不過二十年,便晉入比丘境,特意前來瞧瞧,大和尚不會不歡迎吧?”
半空中,蕭寧身形緩緩落下,朗聲說道。
“什么,此人竟然是天君下凡?難怪了!”
“不對啊,根本就沒有聽過洞真度厄這個尊號啊,莫非是個假貨?”
“也不太像是假貨,騰云駕霧作不得假!”
聽到蕭寧的話,一眾金丹境又開始議論。
“啥?洞真度厄天君?老衲怎么從來就沒有聽說過這個尊號?”
靈光禪師聞言,心中驚訝不已,他擔任金山寺方丈已經超過半個甲子,接待的貴客數不勝數,從江湖走卒、皇親國戚,到修煉界同道。
可以說,他是見過世面的人。
但是,接待天庭一方重臣,身具天君業位的無上存在,尚屬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
隨后,他便見到一位年輕得過份的天君緩緩降到地面。
觀此人氣息,如淵似海,深不可測,靈光禪師不敢怠慢,恭恭敬敬的行禮。
“禮贊世尊!小僧靈光,忝為金山寺方丈,拜見天君!”
靈光方丈雙手合十,高喧了一聲佛號后,上前拜見。
盡管雙方道統不同,佛道有別,但是,面對比自己修為高的前輩,保持應有的敬畏之心,是修行者最基礎的常識。
靈光做為一寺之首,哪會不懂這個道理呢!
他絕不會讓對方找到絲毫動手的借口。
“未提前知會貴寺,本君冒昧來訪,還請大和尚海涵啊!”
落到地上后,蕭寧輕笑一聲道。
這老和尚一臉笑瞇瞇,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他也不好直接發作。
“本君游歷人間,得知貴寺的消息,特地前來瞧瞧,大和尚身邊這位,想必便是法海小和尚吧?”
他環視一周,目光直視著那身披大紅袈裟的年輕和尚,直覺告訴他,這人就是此行的目標,法海。
“天君謬贊了,劣徒取得一點微不足道的成就,實在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聽他說起法海,靈光顯然很是高興,嘴上的胡須翹得老高,卻仍是一臉的謙虛之態。
這老和尚,自己不過才法力通玄之境的修為,卻將金丹境修為稱作是微不足道的成就,老凡爾賽了。
金山寺,獨霸金陵郡,在宋國修行界中,名列前茅,少有能媲美者,但放在整個人間界,就有點不夠看了。
只能算是一流勢力,卻仍算不得頂級。
如今,好不容易出了一位金丹境的弟子,做為師父,又是金山寺方丈的靈光,心中那股興奮勁就別提了。
“禮贊世尊,見過天君,小僧正是法海!”
法海上前兩步,雙手合十道。
他觀這來人氣勢不凡,看不透底細,便沉下心來,小心應對。
蕭寧背著雙手,置在場上千人于無物,直視著法海,緩緩說道:“法海小和尚,你很了不起,年紀輕輕就凝結金丹,日后定然前途無量!”
聽著他似是稱贊的話,法海摸不著頭腦,不是來挑釁的么?怎么不太對勁啊?莫不是先禮后兵?
他謙虛的回道:“天君謬贊了,小僧愧不敢當!”
蕭寧不置可否的點點頭,隨后,似是隨意問道:“法海,我有一問,你如成佛,是人非人?”
這下,法海更是摸不著頭腦了。
他腦子里念頭急轉,思慮片刻后,斬釘截鐵的回道:“生而為人,永世為人!”
初出茅廬的法海雖然有超凡脫俗的修為,但是在認知上還沒有扭轉過來,自然是想到什么就說什么。
蕭寧又問道:“若有妖害人,你當如何?”
法海聞言,雙眼明亮如炬,答道:“殺!”
蕭寧滿意的點點頭,再問道:“若有人縱妖害人,又當如何?”
法海身上的氣勢逐漸勃發而起,答道:“立斬不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