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磊其實對于這次救治的風險還是低估了,很快他便發現自己錯了。
氣海就好像是一座圍塘,當把“水”抽的滴水不剩的時候,基座開始干裂了,氣血化作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大有將自己化為灰燼的趨勢。
身體即便是被擔架綁住了,竟然連擔架一起彈動起來,身體像是只煮熟了的龍蝦,通紅滾燙,口里咕嚕咕嚕的往外冒血。
姚文仙額頭汗流如注,一邊同機上的醫生一起按住方磊,一邊問:“醫生,他身體好燙啊!”
醫生一臉愁容,“把冰塊都拿出來,塞他衣服里面。”
幾個人手忙腳亂的把一袋袋急救用冰全部塞進了方磊的胸口衣服里面,不一會,冰塊便化作了水,擔架開始滴滴嗒嗒的響起聲來。
姚文仙焦急的問道:“醫生,冰塊還有嗎?”
醫生搖了搖頭。
姚文仙轉過頭,壓抑不住悲傷大聲叫道:“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到醫院啊?能不能再快點啊!他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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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磊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要飛了起來,渾渾噩噩的感覺自己來到了一座宮殿。殿中寶頂上懸著一顆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輝,猶如一輪明月。地鋪白玉,內嵌金珠,鑿地為蓮,朵朵成五莖蓮花的模樣,花瓣鮮活玲瓏,連花蕊也細膩可辨,極盡富貴奢華,端莊肅穆。
這地方上次自己昏迷的時候,好像是同一個地方。
空曠的大殿依舊還是那兩個人。
一名赤腳小男孩,一副古裝的打扮粉雕玉琢,古靈精怪。
男孩的身旁站著一名中年道人,身材消瘦,著一件青錦袍,有著一雙深沉睿智的眼眸笑容滿滿的注視著男孩……
“道長,鴻鈞道祖研修的是“玄清氣”,西方混鯤教祖研修的是“玄靈氣”,女媧娘娘研修的是“玄空氣”,陸壓道君研修的是“玄明氣”,合之則為“清靈空明”。后人修仙之路無不是沿著“清靈空明”專研,為何道長另辟蹊徑,學究功德這項功夫,可有什么講究沒有?“
道長拂塵輕撥,沉吟了片刻道:“月盈則虧水滿則溢,今日元氣充沛,你則知千年之后,億年之后,天地元氣還如今天隨便一呼一吸,元氣千升?唯有功德恒古不變,功德即天地宇宙之戒尺,有賞有罰,積天之功得浩瀚之福德,有功即有德,凡人與圣人同軌,不偏不倚。”
“道長,請教這功如何計算?”
道長祥明慈笑,“與蒼生社稷有功,與天道永昌有利,善念初心為直,造化鑄明輪。”
男孩是懂非懂,哦了一聲,冥思苦想了一會忽有問道:“道長,那小子該如何功能化神功呢?”
道長哈哈笑道:“修習造化神功者只要冥想——吾有功,德幾許?天道即然予以你福德,福德是功力,福德是鴻福,在于你一念之間。”
男孩擺出一副修煉的姿勢,冥想起來,一刻后笑將叫起來,“道長,造化神功果然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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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啊!
劇烈的疼痛好似連方磊的靈魂也開始燒灼起來,疼的方磊從魂念中退了出來。
氣血化作的烈火,無形無影灼燒著方磊的經脈、五臟六腑,大有不死不休的態勢。
方磊不及思量,照著念境中的道長所教,默念了一句:“吾有功,德幾許?”
印堂便好像滴落了兩滴清泉,氣血所化的烈焰瞬熄滅了大半,暢快淋漓的感覺令方磊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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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磊緩緩的睜開眼睛。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你終于醒了,哦,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