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浦兒沒想到賀瘦秋主動提起這個,于是連忙附和:“好眼力。”
賀瘦秋假意嗔笑了一句:“我眼力好的地方,可多著呢。”說罷,又打量了柳浦兒一番,盈盈笑言:“浦兒姑娘平日里也喜歡花草吧。”
柳浦兒聽賀瘦秋這般言語,一時有些錯愕,不知道她所言何意。
“花萼樓里的姑娘都喜將手腕上刺一朵鮮花,剛剛我瞧浦兒姑娘手腕上是白梅,想必平日里最喜歡的花該是白梅。白梅好啊,純白無瑕,如姑娘一般。”
在場的人都聽出了賀瘦秋的諷刺之意,圍觀的百姓都噗嗤的笑出聲來。
柳浦兒被人當眾揭開老底,臉上自是掛不住,轉頭看了看躲在一邊的孟寧鴻。
那孟寧鴻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只站在原地不動。
“賀姑娘何苦這般挖苦我,到底我腹中也是懷有孟府的子孫。”柳浦兒此刻臉上已沒有了原本的溫順。
“肚子里有貨自然是好,若沒有呢?”
賀瘦秋一步上前,一把拉下柳浦兒懷里的藏著的簸籮。
眾人見狀,愕然!
“賤人!”孟寧鴻快步上前給了柳浦兒結結實實的一個嘴巴。
賀瘦秋就那么站在一幫呆看著,任由孟寧鴻拳打腳踢柳浦兒,直到孟老太被孟家的主君孟文輝攙著出來。
“住手,快給我住手。”孟老太狠狠的一吼,當時便嚇住了孟寧鴻。
“賤人何時處置都不晚,最要緊的是別誤了成親拜堂的吉時。”孟老太說這話時,看了一眼賀瘦秋。
賀瘦秋上一世見孟老太時,總是怯怯的不敢說話,這一世,這一刻,不知哪里來的勇氣,再抬眼時,眼睛里滿是堅定。
“今日的親,怕是成不了。”
在場的人都不敢相信,這話是從賀瘦秋嘴巴里說出來的。
“你生氣老太太我能理解,只是許多事都有個輕重緩急,也有個禮教分寸。”
“容瘦秋大膽問上一句,這浦兒姑娘老太太準備如何處置?”
“自然家法伺候。”
“可她不是孟家的人。倘若孟家用家法懲治了她,倒是等同于給她了身份。”
“那你說如何?”孟老太此時語氣已不如剛剛那般柔軟。
“我一個外人怎敢多言?此事還請孟少爺定奪。”
賀瘦秋看了看孟寧鴻。
“還不快滾~”孟寧鴻招手示意家仆將柳浦兒拖出城去。
“可以拜堂了嗎?”孟寧鴻看賀瘦秋的表情十分復雜。
“我~不~嫁~了~”賀瘦秋一邊說著,一邊將頭上的鳳冠摘下丟在地上,綢緞一般黑發“嘩”的垂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