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丫頭,還真真是個妥妥的小財迷。慕云澤心中實在好笑。不過,這小丫頭不知道的是,三年前自己開設這湫雨軒,便是因為她當初的一番話,而這大廚之位也一直是為她備著的,只是沒想到,這丫頭本事著實不小,果然實踐了她的誓言,不僅兩年時間便學會各種菜系的做法,還屢有創新,總有自己的想法。一年前她自己找到了逸仙居,非纏著月如霜要進逸仙居的后廚,原本月如霜壓根就瞧不起這乳臭未干的小丫頭。只不過,被她日日纏得沒辦法,便答應她露一手,沒想到,這小丫頭做出的幾道菜,竟比逸仙居的大廚做得還好吃,眾人均是贊不絕口,月如霜便破例讓她進了逸仙居當了廚子,后來逸仙居的大廚回鄉,她便順理成章成了那里的大廚。只不過那逸仙居的老板娘月如霜一向守舊,鹿夢魚在那里并不能完全發揮自己的才能,而且還欺負她是小丫頭,故意克扣她的工錢。不過,說起來,還得感謝月如霜對她這般苛刻,否則,她怕是也不會到這湫雨軒來了。
“快走吧,慕大當家。”一晃神,鹿夢魚已經放開他,自個兒上了馬車了,正在向他招手。
“你不先逛一下園子再走嗎?”慕云澤笑問道。
“不逛了,我得趕緊回去將這好消息告訴我娘親,改日得空,你再帶我來便是。”鹿夢魚搖搖頭說道。
“好吧。”慕云澤無奈道。
二人回到湫雨軒后,正式簽了契約,就這樣,鹿夢魚成了湫雨軒的三當家。當吳總管向眾人宣告此事時,湫雨軒上上下下皆大吃一驚。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頭直接成為湫雨軒的大廚也就罷了,如今還一躍成為湫雨軒的三當家,私下里不少人都在猜測著這鹿夢魚與慕大當家的關系。
二樓廂房。
“那小丫頭高興壞了吧。”羅光透笑著問慕云澤。
慕云澤想起鹿夢魚那一臉興奮的樣子,不覺露出微笑。
“阿澤,最近心情似乎不錯啊。”羅光透笑道,“看來那小丫頭魔力不小啊。”
慕云澤收起笑容,淡淡說道:“沒有的事。”
“你就裝吧。”羅光透拍了拍他的肩膀,故作語重心長道,“想笑千萬別憋著,要不然,很容易憋出病來的。”
“你快滾吧。”慕云澤將手中的書往他頭上砸去。
羅光透“唉呀”一聲,摸了摸自己的頭,嘆道:“看來我是說中某人的心事,有人惱羞成怒了。”說完便撿起地上的書,輕輕拍了拍上面的灰塵,將它放到桌上。
“不過,”羅光透說道,“那洛溪舞你打算怎么辦?”
“還不是你想的什么餿主意,那日請她過來作甚。”說到此事,慕云澤心中頓時有股悶氣,“你明知我并不想見她。”
“其實是洛姑娘私下托人找過我,”羅光透嘆了口氣,鄭重說道,“她不過是想見你一面,你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依我看來,那洛姑娘對你情真意切,并非是裝出來的。而且,這些年來,你當真對她再無一絲情誼?你可要想清楚,若你心中還有她,她對你亦是一往情深,過去的事又何必耿耿于懷呢?再說了,當年她與那二皇子訂親,也并非她自己的意愿,后來也退了婚約,二人并無夫妻之實,你若心中有她,又何必糾結于往事不放呢?這樣不僅自苦,也白白耽誤人家姑娘的大好年華,何必呢?”
“你知道什么。”慕云澤眉頭緊鎖道。當日他親眼所見之事,自是不能告知于他人,心中的創傷也自是無人知曉。旁人只道他是怪洛溪舞當年曾與二皇子訂親,洛溪舞也曾解釋過訂親之事并非她所愿,但那日所見,歷歷在目,每一幕都曾似一把尖刀刺入心中,將自己的心割得七零八碎,這種感覺旁人又怎會懂。
“算了,此事還須你自己想清楚,我多說無益。”羅光透說道,“不過,若是你真的對那洛溪舞沒有一絲情誼了,還是找個機會,好好坐下來說個清楚,做個了斷吧。這樣,她若是遇見良人,也好早日尋得自己的歸宿,莫要白白耽誤了大好年華。原本也是養尊處優的大家閨秀,如今淪落到這番境遇,已是不幸,若再讓她白白錯失機會,磋砣年華,豈非對她更為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