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蘭是真的不知,還請公子明示。”芷蘭“啪”的一聲跪下,雙手伏地,戰戰兢兢叩頭道。
“好,甚好,你非我要說得如此明白是吧。”慕云澤見她還裝瘋賣傻,抵死不認,胸中一團怒火涌起,厲聲道,“小魚兒一向待你不薄,視你為姐妹,你為何要害她?”
“害小魚兒?”芷蘭猛地抬頭,瞪大眼睛驚訝道,“奴婢真的沒有,奴婢一直感念小魚兒的相助之恩,奴婢雖是粗鄙之人,卻也知該知恩圖報,又怎么會害小魚兒?”
見芷蘭說得誠懇,倒不似是說謊話騙他。慕云澤一時有些猶豫,莫非真的不是她?
“那日你準備的果酒是哪來的?”慕云澤問道。
“是小姐讓我去買的。”芷蘭道。
“那除了你,可還有其他人碰過那壇酒?”慕云澤道。
芷蘭回想了一下,搖搖頭道:“那果酒與仙人醉買回來后,一直放在小姐房中,直到那日晚宴方才取出,并無其他人碰過。”
“既如此,總不可能是那賣酒之人事先將那催情之藥放入酒中吧。”慕云澤道,“你還有何話說?”
“催情之藥?”芷蘭十分震驚,難不成,柳公子那日竟是誤服催情藥物?方才慕公子的問話,難不成,那催情藥便是放在果酒中的。
那日,小魚兒去了柳公子房中,后來柳公子莫名其妙的受傷了——
這一樁樁一件件聯系起來,芷蘭心中這才明白了大半。原來,方才一進來慕公子之所以那般生氣的問她為何要害小魚兒,竟是這個緣故!
“奴婢對天發誓,絕對沒有在酒里下藥,更不會做出傷害小魚兒和柳公子的事來。還請慕公子明鑒。”芷蘭連連叩頭道。
“若不是你,又會是誰?”慕公子還不不太相信她的話,畢竟,有機會下藥的只有她。
芷蘭突然想起,那日,她告知小姐柳公子出事時,她卻問的是小魚兒有沒有事。還有前些日子,在星月樓,她故意支開自己與曉月姐會面,好似拿了一包什么東西回來,難不成,那就是——
想到這里,芷蘭突然心中一沉,若此事真是小姐所為,倘若被慕公子知道,怕是這親也結不成了。小姐啊,小姐,你怎么這般糊涂!
“芷蘭真的不知,還請慕公子明查。”芷蘭此時也只能硬著頭皮答道,無論如何不能讓慕公子知道此事與小姐有關,“興許是有誰與小魚兒或柳公子有仇,卻故意將嫌疑引向慕府,芷蘭與小魚兒一向交好,柳公子——,他待芷蘭也極好,芷蘭實在沒有理由加害他們。”
慕云澤盯著她,見她言之鑿鑿,神情無異。若是一個普通丫頭,真犯了事,怕是不可能如此冷靜,想來,此事確實與她無關。
但若非是她,又會是誰?
慕云澤細想了一下她方才的回話,突然腦海中閃過另一個人的身影。
不,絕對不會是她。慕云澤立刻否定了這個想法,雖說,如今的她和以前不太一樣,但自小一起長大,她又是名門閨秀,怎么可能做出這種事來。
“罷了,你便先下去吧。”慕云澤道。
“謝慕公子。”芷蘭趕緊退下。
芷蘭回到廂房時,洛溪舞正在繡她繡了一半的荷包,見芷蘭神色有些怪異,問道:“你怎么了,方才管家匆匆忙忙找你過去,是有什么急事嗎?”
“小姐。”芷蘭看著她,有些遲疑道,“那藥是你下的嗎?”
洛溪舞聽聞此話,心中一驚,手上的針不小心戳破了手指,一滴鮮紅的血瞬時從指尖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