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既已煉至歸魂大法第九層,在這三界已是少有敵手,若是煉成最后一層,也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而對于屬下來說,若是喪失靈力,則是性命不保。”時云破起身,望著遠處,神色淡然道,“若是魔尊還念及昔日的一份情誼,念及我曾為魔族出生入死的情義,此事還請魔尊此后都不要再提。”
夜魘一愣,面色大變,眼中瞬時閃過一絲陰狠之色,隨即又立即轉而笑容滿面道:“我也不過這么一提,云破你若是不愿,我自是不會勉強。罷了,不說此事了,來,繼續喝。”
“我今日已經喝得夠多了。”時云破看著他,淡淡道,“便不打擾魔尊了,請容許屬下先行告退。”
夜魘拿著酒杯的手就這樣停在了半空中,片刻,他笑道:“也罷,那我便不留你了。”
待時云破走后,夜魘在桌上狠狠拍了一掌,瞬時桌上的酒菜被那掌風盡數掃落在地,他恨恨道:“若不是因為你靈力高強,我如今還動不得你,你以為我能容忍你這般目中無人嗎?你等著瞧,終有一日,我要讓你知道什么叫尊卑有別!”
回到破云洞。空空已經趴在石桌上睡著了。
時云破走過去,輕輕將他抱起,放到榻上,為他蓋好被子。
此刻,洞外月光皎潔,這碧棲山更是一片寧靜。
只是,時云破卻是心緒難平。
今日魔尊既起了此心,看來,今后怕是再難過這平靜日子了。
時云破和衣躺下,側身望著洞外的月色,不自覺的想起那夜的觀月樓,那個蜻蜓點水般的輕吻,那溫潤柔軟的觸感,那小丫頭燦爛明媚的笑容仿佛又浮現在眼前。
這個小丫頭實在太像那個人了,連性情都這般相似。
如今魔尊已出關,他不可能再終日躲在這破云洞。
若有一日,她知道了他的身份,又會如何看待他呢?
她終究不過是個凡人,定是接受不了吧。
時云破心中突然一陣煩悶。
早知道這一切終究是曇花一現般的奢望,又何必癡心妄想呢。
他輕輕嘆了口氣,閉上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