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尸體，是您藏進去的？”燕無雙實在是過于驚訝，導致聲音都變了調。
老人冷哼一聲：“怎么？還不許老夫給他使點絆子？”
燕無雙瞠目結舌道：“那……您是如何做到的？”
此話一出，她就覺得自己蠢死了。
那一定是安排旁人干的唄！
目的就是要陷害張梁榮。
蔡老爺盯著她半晌，忽然冷聲道：“你就不怕被我亂刀砍死？”
燕無雙嘴角抽抽，點點頭，老實地回答道：“怕！但我不信！”
的確不信。
蔡老爺那雙渾濁的眼睛在燕無雙臉上轉悠了片刻，忽然笑了起來：“你還真是大膽呢！”
燕無雙干笑兩聲：“膽子不大，就不會來當捕頭了。”
“剛才聽你在外面說，你要替我報仇？”
蔡老爺說這話的時候，神色十分平靜，反倒比蔡七顯得更為淡定。
燕無雙看著他道：“難道你不想兇手被繩之以法？”
蔡老爺緩緩搖了搖頭：“老夫已經不相信天朝的律法了，全是狗屁！”
燕無雙半張著嘴，十分無力道：“總也得相信官府的，不是嗎？”
老人卻譏諷道：“至少在錫縝，已經沒有了律法，所以老夫得按照自己的方式行事。”
燕無雙感到十分可笑：“但是放一具尸體在牡丹樓，對張梁榮造成不了什么影響啊。”
反倒這樣一來，就讓她調查無名尸的案件，變得撲朔迷離了起來。
還真是費了她好大一番勁兒。
“沒錯，放具尸體去牡丹樓，對他倒是影響不大，但是卻可以讓牡丹樓停業，不是嗎？”蔡老爺冷笑了起來。
“這是何解？”
“你大概還沒查出牡丹樓真正的老板是何人吧？老夫就等著他們狗咬狗呢！”老人那渾濁的眼珠子里，透出一抹狡黠。
“真正的老板？”燕無雙愣住了。
她還以為是桃花和張梁榮呢。
“等著吧，老夫生前收拾不了那白眼狼，自會有人收拾他！”蔡老爺笑了起來，那雙被褶皺包圍的雙眼變得閃閃發光。
燕無雙遲疑了片刻，小心翼翼問道：“當年在蔡家莊，究竟發生了什么？”
蔡老爺眼里的亮光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深的恨意。
“發生了什么？”他忽然慘笑了起來，“他們奪走了老夫最重要的東西……”
燕無雙看到他眼底透出的瘋狂，遲疑了片刻道：“是您女兒嗎？”
聽說死得很慘……
蔡老頭卻緩緩抬起頭來看著她，忽然咬牙切齒道：“老夫死都要他們償命！”
這聲音忽然升高，讓站在門口的蔡七和慕容甄都嚇了一跳。
緊接著，便聽到蔡老頭對著門口吼道：“蔡七，送客！”
燕無雙被趕了出來。
她難以置信地回頭看看里屋，心里疑惑極了。
想問的都沒問到啊。
秋容燒好了開水走了過來，給他們沏了一壺茶之后就歉意道：“蔡老爺就是這樣的脾氣，對不住了。”
燕無雙朝里屋的方向看了一眼，問道：“您何時回酒館？”
秋容遲疑了一下，剛想要說話，便聽到蔡七在不遠處叫道：“還在那里磨磨蹭蹭做什么？進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