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過來,我告訴你換班的時間……每一次換班大約一刻鐘,所以你必須在一刻鐘之內制伏里面的三個獄卒,才能將無雙帶出來。”
小六子拍拍胸膛,表示沒問題。
“只是有一個問題……里面看守地牢的獄卒是三人,你們倆出來的時候只有兩個人,該如何混出大門?”老斧頭皺著眉頭道。
如果這府衙里僅僅只有王淵學的人,就要好辦得多,至少可以混出去。
但是杜元峰卻親自率人駐扎在府衙里,手下也比府衙的官差厲害得多,每一次出入都會仔細盤查,這就有點難了。
小六子卻指了指他在紙上畫下的地圖,做了幾個動作。
“你說笑話呢!這府衙的圍墻可是有兩丈高,你倆的輕功壓根不行,怎么逃?”
小六子撓了撓腦袋,皺起了眉頭。
老斧頭瞇起雙眼,再度望向對面府衙的大門。
陰暗的細雨中,府衙的大門就如同一只張著血盆大口的巨獸一般,在這陰冷的冬季蟄伏不動。
那怎么辦?
小六子比劃著手勢。
老斧頭嘿嘿一笑,打開了身旁的一個盒子,從里面掏出了一張銀票。
“關鍵時刻,還是銀子比較好使……”
小六子了看著那標有兩百兩字樣的銀票,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他們家從來沒有過票額這么大的銀票啊。
“瞅啥?這可是無雙前些天給咱們倆買行頭的,我全都留下了……”
小六子看了他一眼。
“咱們是沒拿那姓慕容的半文錢,但是他給無雙的那就不是他的了,對吧!”老斧頭小心翼翼地將銀票揣進懷里:“明日咱們倆得出城一趟……”
這一次連慕容甄都在冷眼旁觀,可見杜元峰背后的人是誰了。
旁人或許不知,但他老斧頭卻知道!
那個人……
他還真不希望是那個人!
老斧頭的眼眸變得陰沉起來。
地牢里的燕無雙,吃飽喝足,又和藍一番聊了一會兒天,看著他睡著了,才在小桌前坐下。
看著百合送來的那套筆墨紙硯,她心里深深嘆了一口氣。
慕容甄想要她給他寫信。
當然不是什么機密的事,而是她想要說的話,甚至是問責。
但她卻不想寫。
她不信他了……
斜靠在百合帶來的被褥上,望著頭頂上那霉漬斑駁的天花板,燕無雙覺得累極了。
隔壁傳來藍一番那沉重的呼吸聲,睡得很熟。
自從他將自己的秘密對燕無雙全盤托出之后,每日過得快活極了,只盼望著二月初七的到來……
燕無雙心里卻像是被壓了一座大山一般,沉重得幾乎要窒息。
自從她接受無名尸的案件以來,似乎就沒有順利過,走到哪里都遇到阻礙,還兩次入獄,上一次還差點丟了性命。
她感覺到就好像有一只無形的大手在操縱一般,牽著她的鼻子讓她在原地打轉!
燕無雙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如果她沒遇見那具尸體,如果她不那么執著地要去鄰縣查看尸體,現在她是不是還能和老斧頭、小六子三人在云容縣自在逍遙呢?
雖說捕頭每月的餉銀就那么一點點,僅僅可以填飽肚子,但是至少可以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