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聽她這般說話，剛想要發怒，便聽到里間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讓他進來吧！”
婆子狠狠瞪了燕無雙一眼，沉聲道：“進去眼睛放老實點！”
燕無雙暗笑，難不成她還想要覬覦這半老徐娘不成？
結果進去之后，那李姨娘的床前已經被放下了厚厚的帳幔，根本看不見里面的情形。
燕無雙朗聲道：“吳霜見過夫人！”
大概是她的這聲“夫人”取悅了李姨娘，便聽到帳幔里傳來一個聲音：“你如何知道段家之事？”
她的聲音并不急切，反倒帶著一種淡淡的哀愁，略有些虛弱。
燕無雙道：“這會子整個杭州城里的茶館茶樓，熱議最多的便是此事，想不知都不行。”
“咳咳咳……我想問的是，你如何得知我家老爺在京城之事？”
燕無雙淡淡一笑：“若非如此，三少爺就不會被人盯上，成了犧牲品。”
“大膽！”
婆子大聲呵斥道。
燕無雙笑道：“是！是！我不該用這樣的詞匯……”
“你如何得知我兒是被人盯上的？”
帳幔里卻傳來李姨娘那冰冷的質問聲。
燕無雙道：“被害者是來自山東許平成，應該和三少爺素不相識，就算去年見過面，也不會留下特別的印象。三少爺為何要殺他？”
李姨娘沒有說話。
“如果說是外界傳聞那樣，三少爺是為了贏得這場對弈大賽而動手傷人，那么他就不會是一個好棋手，更不會這么多年浸淫對弈之人……夫人您是他母親，自然知道三少爺不會是那種輸了棋就無故發火之人吧！”
“三少爺怎么會是那種人！三少爺向來都是溫文儒雅，對我們這些下人從來都不會大聲說話的！”旁邊的婆子忍不住紅著眼厲聲道。
“所以三少爺才會受不了這個侮辱，選擇了在獄中懸梁自盡……”燕無雙道。
“住嘴！”婆子恨不得沖過去撕了她的嘴，對著門外叫道，“來人，把他趕出去！”
“慢著！”
帳幔里傳來李姨娘那緩慢的聲音。
婆子立刻就不敢動手了，只是恨恨地瞪著燕無雙。
帳幔緩緩地被從里面掀開了，一個年輕的丫鬟攙扶著滿臉憔悴的女子走了出來。
看到李姨娘的時候，燕無雙還是從心底贊嘆了一番。
眼前的女子雖然面容憔悴，但是卻容貌美艷，看上去十分年輕，二十出頭的樣子，根本不像是有過一個十六歲兒子的女人。
“你到底想說什么？”李姨娘紅著眼睛問道。
“三少爺是被人刻意陷害的！”
李姨娘看著眼前的燕無雙，忽然就笑了起來：“你一個姑娘家，為何要來管段家之事？”
燕無雙大吃一驚。
旁邊的婆子丫鬟也都紛紛露出了驚愕的神色。
沒想到這個看上去渾身臟兮兮的窮秀才，竟然是個姑娘。
李姨娘冷笑一聲：“姑娘！我不清楚你來此番的目的是為何，但如果你想利用我做點什么，你就打錯算盤了。”
燕無雙見被她識破，索性就笑道：“既然夫人看出了我的女兒身，我就打開天窗說亮化吧！我原本就是一名捕頭，對于這樣的案件有著天生的敏感，才會想辦法弄清楚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