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甄目光中透出一抹驚愕之色。
燕無雙靜靜地看著他，遲疑片刻道：“這應該是在真州別院里的人送來的……”
她已經懷疑是那位蘇王妃的手筆了。
但是就算是懷疑她在搗鬼，燕無雙還是想要弄清楚清水寺當年發生之事。
慕容甄沉默了片刻，看了她一眼：“父王知道此事嗎？”
燕無雙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你當我傻啊？什么事都跟你父王說？”
“我就是在清水寺出生的！”慕容甄的神色黯淡下來，“當年母妃懷著我的時候，不知聽了誰的話，在八個月的時候來清水寺祈福，結果就在此地生了我……”
聽到這番話，燕無雙卻詫異道：“這有點不對勁啊！八個月的時候，產婦都得安靜地待產，為何會跑到山上來祈福？難不成你們潁王府里沒有祠堂？”
慕容甄神色頗為驚訝：“你不說的話，我還真沒有想到這一點……”
“當時你母妃的奶娘、貼身丫鬟婆子們呢？能不能找她們問問？”燕無雙道。
慕容甄卻微微蹙眉：“在我的記憶里，母妃后來去世之后，跟隨她的那些貼身丫鬟婆子都被贖了身，各自返回原籍去了。”
燕無雙驚道：“就沒有一個留下照顧你的？”
一般情況下，母親去世之前是最心疼自己的兒子，一定也會將兒子交給忠心的丫鬟婆子照顧，為何慕容甄的母親卻將所有的仆從全都遣散了？
這也有點不對勁！
“你母妃去世的時候你幾歲？”
慕容甄神色有些低落：“五歲……”
“那個時候蘇王妃進府了嗎？”燕無雙覺得這個問題很重要。
“母親在去世前半年就將她接進了府里……”慕容甄神色厭惡道。
也就是說，這位永籌郡主在自己病入膏肓的時候，就把潁王的填房給準備好了。
還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將這個位置給了自己的表妹。
“會不會有這樣的可能，是你繼母將你母親貼身的那些仆從打發出去的，目的是為了更好地掌控王府。”燕無雙想到了這個可能。
慕容甄卻緩緩地搖搖頭：“不是！母妃生前就已經將所有的賣身契分了，留在最后為她處理后事的，都是當初一些忠心的，在母妃去世之后離開了。”
“一個都沒留下？”燕無雙詫異道。
按理說，有些仆從在王府里呆了一二十年，對自己的老家都沒有什么感情了，最后就算是給了賣身契，也有的會主動留下的。
可是為何這府里卻沒有一個當年伺候永籌郡主的人留下？
慕容甄也陷入了沉默。
他那時才五歲，根本就不知道這些事。
“此事還真的有些蹊蹺！”燕無雙一把拉住他的手道，“趁著你這兩天還在山上，不如去打聽一下當年你出生時的情況？”
慕容甄卻笑道：“明日女帝陛下就要下山，等這山上人走光了再去打聽也不遲啊。”
想什么呢？
女帝在清水寺，誰也別想做點什么。
燕無雙“哦”了一聲：“那我得盡快下山了，還有重要的事等著我呢。”
“去哪兒？”
“紅袖招！”燕無雙瞇起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