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珍珠垂眸嘆了一口氣：“他是自盡的。”
“我不相信！”燕無雙道，“我和他相處過，他不是那種悲觀的人。”
方珍珠抬起頭看著她：“你知道蔡家小姐的事嗎？”
燕無雙怔住片刻：“說是被蜂窩山的土匪殺死的……你們的人？”
方珍珠搖搖頭：“是蔡老爺！”
什么？
燕無雙猶如被雷擊中一般，失聲驚叫道：“你說什么？”
“蔡小姐不是蔡老爺的親生女兒，是他不知從哪里買回來的，原本想要養大之后和她成親，結果沒想到蔡小姐去梅花塢賞梅的時候，遇見了梁榮……”
“兩人暗生情愫，蔡家小姐向他說出了實情，希望梁榮能夠幫她贖身。結果張員外覺得蔡家小姐這樣的做法屬于忘恩負義，就拒絕了梁榮的要求，還因此而鬧翻了，梁榮一氣之下就和張員外斷了父子之情……”
“后來梁榮為了蔡小姐特意去了錫鎮當了縣令，就想要借著這個機會說服蔡老爺放人。但是蔡老爺死活不愿放人，還讓人四處傳播流言說張梁榮覬覦他女兒……”
方珍珠看了燕無雙一眼，苦笑道：“你知道張員外本就是主子的人，主子在知道梁榮受了委屈之后，就讓蜂窩山的弟兄幫他去教訓一下蔡老爺，結果沒想到梁榮帶著人去的時候，蔡小姐從房間里衣衫不整地沖出來，當著所有人的面一頭就撞在了柱子上……”
“衣衫不整？”燕無雙厲聲道，“是蔡老爺干的？”
方珍珠長長嘆了一口氣，目光悲哀道：“是！蔡老爺知道留不住蔡小姐的心，就強行將她……”
“無恥！”燕無雙猛地一腳踢翻了眼前的茶幾，怒不可遏，“早知道這樣，我那天就該狠狠踢斷他的命根子！”
方珍珠看著她激動的樣子，苦笑著將她拉著坐下：“你別激動！后來梁榮一怒之下，手刃了蔡老爺，又自覺自己身為父母官，才會選擇懸梁自盡……”
“他腦子怎么這么蠢？就一定要殺了那老頭？”燕無雙簡直氣極了。
“要不然怎么辦？蔡老爺故意給自己辦喪事，目的就是在警告他……”
燕無雙氣壞了：“要不是慕容甄，我大概已經把那老混蛋給抓了！”
“你如何抓他？他當初買蔡小姐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是準備娶她的。按他的說法不過是提前圓了房而已，蔡小姐是當場自盡的，他沒犯法。”方珍珠道，“梁榮拿他沒辦法，你也不可能抓得了他！”
燕無雙狠狠敲了敲拳頭：“我想揍人！”
“梁榮是一直在幫主子做事，直到他發現了蔡小姐臨終前藏在梳妝盒底下的一封信之后，才選擇懸梁的。”
“信？什么信？”
方珍珠嘆了一口氣：“信的內容誰都不知道，我們只是猜測，蔡小姐委身蔡老爺，應該是自愿的……”
“為什么啊？憑什么她要自愿？”
“因為她愛梁榮！不愿意看著梁榮為了她和張家反目成仇，才會選擇和蔡老爺圓房，但是第二天在窗外聽到梁榮愿意花巨資為她贖身，這才追悔莫及，沖出去撞了柱子……”方珍珠苦笑道，“主子說都怪他沒提早給梁榮準備贖金，才會害死了蔡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