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必如此,我也有錯。”那少女露出一個極為愉悅的表情,“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府上何處,我好派人登門道歉。”
“云游人一個,居無定所,四海為家,以天為蓋地為廬罷了。近日應約,前來看望朋友,飽覽長安風光,并沒有府居,公主不必登門,我先向公主賠禮了,沖撞了公主的車馬,打擾了公主的游玩興致,公主恕罪。”
那少女笑眼彎彎,“無妨無妨——我現在又有了別的興致。”
羅孚見這少女笑意盈盈,帶著欣賞的意味上下打量自己,心中略微不快,拱手笑道:“鄙人就不打擾公主雅興了,公主請——”
那少女驟然抬起眼簾,滿眼星光,“公子可有雅興,到我府上一坐?我剛才也多有得罪,想要賠罪。”
站在后面的袁媛心里一沉,有些震驚,現在所發生的一切是前世所沒有的,她與羅孚的初次見面是在大哥袁淇的慶陽宮,她慕名前往,偷窺聞名天下的樂天公子羅孚,對撫琴的羅孚一見鐘情,孽緣深埋,哪里有什么當街遇見羅孚,與之起爭議的經過啊……
難道,她重新活了一次,事情也全都變了?
羅孚并沒有答應這位公主的請求,到公主府里,接受公主的賠禮道歉,現在他的膽子還沒有那么大。
客氣的拒絕以后,羅孚便返回車內,讓松綠等人駕車移開,給公主騰讓道路。
公主見狀,也沒有再強求,返回車內,驅車離開。
兩旁的民眾見公主的車馬漸行漸遠,方才敢聚攏到路上,有了剛才那樣一出驚心動魄的經歷,也大都沒了剛才閑適的心情,取而代之的是無窮無盡的猜測與八卦。議論紛紛。
“走吧。”羅孚張開手,朝著還在原地愣神的袁媛道,“你在看什么?上車。”
袁媛答應著,上了車,坐在車上,一言不發。
“被剛才那般厲害的公主殿下嚇到了?”羅孚笑道。
袁媛沒有答話,上了車,心思依然不定,掀開車簾,望著外面,想要追尋公主的行蹤,入眼的卻只有紛雜的人群。
“剛才那是慶平公主,是陛下唯一的掌上明珠,是被全國寵著的公主殿下,脾氣大點,再正常不過。以后,我們都在長安,很有可能會再次相見,下次,你就習慣了。”羅孚輕聲道。
“嗯。”袁媛聽著這樣充滿偏見的話,很不痛快的點了頭,原來她在羅孚的心里就是一個刁蠻任性的公主嗎?殊不知,她在父母兄長眼里是乖巧聽話的公主,只是由于她是慶國唯一的公主,父母過于寵愛,才有了關于她各種驕奢淫逸的傳聞,其實,她最大的任性,就是不顧眾人的反對,選擇了晉國的羅孚作為她的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