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巡捕笑道:“當然可以。”
那巡捕帶她們到了本城最好的一個飯館,那里人滿為患,人來人往,本來吃飯都要預約,因她與本店的店主是好友,通知了下,便能夠被邀請到上房包間。
娉娉他們坐定以后,桌上便上了各種各樣的美食,確實是從來沒有在慶國見過的。
娉娉拿起一個竹筒,有些驚訝,是讓她們吃竹筒嗎?這么硬的東西,真是和苗國的生豬有一拼。
那巡捕站在一旁,笑著替娉娉打開了竹筒,示意要吃竹筒里的米。
娉娉嘗了一口,滿口清香,那香氣與慶國的米不同,帶著點甘洌的泉水味。
娉娉和袁媛等人吃了幾口,那房門便打開,進來了一伙樂人,有男有女。
進來以后行了個禮,就開始演奏。
演奏的樂聲非常舒緩,以至于娉娉吃飯的時候,差點睡著了。
演奏了一會后,樓下傳來的吵鬧聲打破了這舒緩的樂聲,也讓娉娉為之一振:一聽這聲音,好像是有人吵架的聲音!
那女巡捕也很警覺,帶著人直接沖到了樓下。
娉娉也扔下來竹筒,緊隨其后,這種熱鬧,她也要趕上。
袁媛跟在娉娉的后面,心里忽上忽下的,總感覺會出什么事。
剛下樓,她們就看到一伙人圍住了一男一女,一老一少,那老年婦人摟著懷中不大的孩子,瑟瑟發抖。
那女巡捕連忙沖破人群,阻止了那些人對于這一老一少的攻擊,“有話好好說,光天化日之下互相推搡,成何體統?”
眾人都認識這位整日在街上巡邏的巡捕,都紛紛停下來,也冷靜下來,好好跟巡捕說明情況。
“這老婦人帶著孫子在這里賣唱,沒成想這孫子真是孫子,還偷東西!被我們抓了個正著!”
娉娉聽了,真的很想翻白眼,這女兒國怎么那么多偷東西的男人?
那說話的女人舉起了證據,拿出了一本書,“這就是這孫子偷得書,是我們女兒國大才女孫明明所寫的詩集,才剛出版,我也是才剛從書店里買到,在這里看著,只是放在了一邊,一回頭竟然看到這孫子要拿走我的書!”
清漪等人也很是尷尬,這才來了多久啊,竟然看到了兩起偷盜案,第一個男人偷得是錢還好說能夠換點東西,這孩子偷書,能換什么?
那老婦人朝女巡捕拜了拜,可憐巴巴的說:“我這孫子自小喜歡聽人講故事,喜歡認字讀書,只是沒有男兒上學的,生生耽誤了他,只得跟著我出來賣唱。他啊最愛趴在人家旁邊聽故事,若是看到了書,就走不動道,想多看看,他也沒有什么惡意,只是情不自禁罷了,也怪我沒有看好他。”
那女子嗤之以鼻,“看書?他能看得懂嗎?他都沒有什么名字吧,沒有名字的人,有什么資格看書?”
“此言差矣!”人群中走出一個瘦弱的男子,三十上下,顴骨很是突出,娉娉和袁媛很意外的看到這男人和別的男人的打扮不一樣,沒有用黑色斗篷圍住自己,一絲一毫的遮掩都沒有,在這個全是女人的地方顯得非常突出。
“女皇陛下已經頒布了律令,男子也可以同女子一樣入學,更可以和女子一般科考入仕,男女本沒有什么不一樣,只是人們認為他們不一樣罷了,大家都是人,都是由神創造的,本來就應該一視同仁,男子當然可以有名字,也可以認字讀書!”那男子說的鏗鏘有力,可滿場鴉雀無聲,沒有一個贊同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