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元鎧焉地站起拽住她的胳膊,孟小貝將其拍開,欲開門出去,顧元鎧急了,抱了她就往回走,孟小貝用力掙扎,奈何抵不過他鐵般臂力,習慣性凝聚念力,卻只覺體內一股反噬力量直沖顱頂,眼前忽然一黑,再度昏了過去。
“寶貝兒,好些了么”
睜開眼時,她躺在臥室唯一的大床上,顧元鎧溫柔的眼神就在她面前,也不知蹲在床前盯了她多久。
顧元鎧雖然好色,卻并不下作,趁人之危的事,他不屑于干。
孟小貝怔了怔,如實匯報她此刻的狀態:“頭痛,疲倦,口渴。”
顧元鎧笑著一手將她扶起攬住肩,一只手遞了水杯到她唇邊:“說了讓你好好休息吧,你非不聽,亂用力可是會加重的。”
就著他的手喝了幾口水,孟小貝推開顧元鎧,自顧躺下,手里握著半截斷針,將自己整個人卷入棉被。
這是她唯有的武器,抽血時趁醫生不注意,她取了一支偷偷藏起,針頭雖小,但扎中某個能致人麻痹的穴位卻是足矣。
顧元鎧像是不懂她的無聲抗拒,笑吟吟的聲音,從后背傳來:“這就對了嘛。”
原以為顧元鎧接下來會有更進一步的動作,沒想到花花公子只是側身而臥,隔著被子將她摟住。
此刻顧元鎧要是硬來,孟小貝只能魚死網破。
“寶貝兒,”顧元鎧輕撫著孟小貝的秀發,溫熱的呼吸撲在她的耳畔,“我向來信奉手快有手慢無,想要的,就即刻拿,絕不給自己留遺憾。可是我知道,這樣的結果只會令你恨我,我不想你受到傷害,因為我喜歡你,很久之前就喜歡,真心的喜歡,你明白么”
“多謝厚愛。”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孟小貝忍不住趴向床邊吐了出來。她豈有不明白之理,若不是因為這些,顧元鎧對她哪里會有耐心,以他那彪悍的色狼心性,有誰能約束住這頭勐獸。
“水土不服嗎還是藥效反應”顧元鎧微微慌亂的聲音跟到她耳邊,不再曖昧,一只手輕輕拍打她的后背。“弗雷德那老東西到底給你吃了什么”
“不清楚,或許兩者皆有”孟小貝喘息道,胃中又開始翻騰,嘩啦啦直吐到天昏地暗,連胃里最后一滴清水都絞了出來。
屋外傳來噪嘈雜急促的腳步聲,想必城堡里的守衛此時正在搜尋失蹤的孟小貝,“扣扣扣”房門發出幾聲輕響。
“誰啊”顧元鎧立即鉆入被窩且將孟小貝從床沿拉回完全蓋住,裝出一副醉醺醺的樣子,喊道,“已經睡了,有事明天再說吧。”
屋外沉寂稍許,復又傳出敲門之聲,最后門鎖轉動,菲奧娜出現在門口,身后是一群守衛。
“鎧,你喝醉了,我來給你送醒酒茶,”菲奧娜踱著步子走進來,雙眼巡視著四周。
顧元鎧趴向床邊做出干嘔狀,孟小貝本就體形嬌小,被覆在其身體之下,看起來就像不存在,“抱歉,親愛的菲奧娜,我實在沒什么胃口。”
菲奧娜瞥了眼地上那灘濕物,眉頭微蹙,“美酒雖好,喝多了也傷身,鎧,你好自為之。”臨走前又回頭盯了眼那床厚厚的被褥。
將門反鎖之后,顧元鎧復又回到床邊。
看著眼前憔悴虛弱的女孩,吁出一口氣。
“吐出來是好事,或許能加速康復,”顧元鎧再怎么好色,此時也歇了那份心思,穿好衣服嘆道,“你好好睡一覺,我去幫你找點藥。”
一整個晚上,顧元鎧再也沒有糾纏,只是半靠半坐,在古老掛鐘的滴嗒聲中凝神摟住孟小貝。
清晨,當第一縷陽光投射進來,古老厚重的凋花窗靈煥出縷縷生機與暖意。
睜開眼,顧元鎧已端了早餐在桌上擺放,見孟小貝下了床,笑著向她招呼:“餓了吧,快來吃點東西。”
怎么可能不餓,昨晚就已將胃吐干,孟小貝暗自滴咕,又詫異顧元鎧看似粗獷卻也心思細膩,不等侍衛來送餐就已弄到了早點。
言笑晏晏,一餐飯吃的心平氣和,仿佛什么都沒發生。
雖然明白顧元鎧意欲為何,但這種輕松氛圍令雙方都避免了尷尬,唯獨難以置信的是,那冷酷老練的花叢高手,用深情款款的眼光注視她,跟她說,什么才是真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