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放棄了看書的想法，躺床上閉著眼聽電視。
電視里不知道什么臺正在演個搞笑的香港搞老片子，這影片當年演的時候他是跟秋叔一塊兒看的。
秋叔笑得都快背過氣去了，他蹲在一邊愣是沒找著到底哪兒可樂，就覺得里邊的人都挺蠢的。
最后因為沒有跟著秋叔一塊兒笑，大冬天的被秋叔攆出門在門口站了一個多小時。
現在隔了這么多年，再看到這片子，他突然就覺得很好笑，里面的人還是那么蠢，不，是更蠢了，但他就莫名其妙地想笑，閉著眼一邊聽一邊樂。
笑得自己都有些受不了。
心境會改變很多事，雖然石頭不想承認心境讓他現在看這么蠢的東西也能樂成這樣，但還是得承認他現在就是想笑。
為了阻止自己再傻笑下去，他換了個臺，正在播著南都的一些招聘信息。
他轉過頭看著電視機，一連挺多條信息，他都認真看了，發現現在干什么都得要學歷，炒菜的也要求至少初中以上文化。
像他這種連幼兒園學歷都沒有的人……
他給自己的定位比較低，第一步就是湊合學點兒大眾的東西，能稍微有點兒技能，不是隨便就能被人替代了就行。
孟小貝一開始跟他說學廚的時候，他一下還沒反應過來。
后來才慢慢明白了，孟小貝大概是想讓他在這方面走出一條屬于自己的路？
很多飯店的老板，一開始都是在廚房干過的。
當廚師要學歷嗎？
自己是不是跟這玩意兒距離有點忒遠了啊？
孟小貝是哪根筋被編了麻花辮想要他去試試這個？
他突然有些害怕，對于感覺自己無法掌握的事他都會害怕，就算是挑戰，也是需要底氣的。
不過第二天上班的時候，聽劉雨昕和顧大全聊天時，他突然又沒這么害怕了。
“現在一個月一兩萬輕輕松松的呢，別人還得向她預約，”劉雨昕一邊整理貨架上的價簽一邊說，“真挺佩服她的，人就是肯學呢。”
“什么？”石頭一聽到跟錢有關的討論就特別來勁，馬上湊過去問了一句。
“說她一個遠房表姐，沒上過幾天學，但靠自己本事現在一個月輕松月入一兩萬，”顧大全也很感慨，“我覺得她也是抓住了機會，沒什么人做的時候她就敢做了。”
“干什么能賺這么多？”石頭追問。
“月嫂，”劉雨昕說，“以前給人做保姆，錢少又累，后來就找了一家月嫂培訓機構，別看她沒什么學歷，但人家肯下工夫，怎么科學伺候月子，一套一套的，性格也很溫和，雇主都特別喜歡她，現在她的客戶都快約到年底啦。”
“伺候月子？”石頭愣了愣，這活兒他干不了。
不過機會，沒學歷和肯下工夫這幾句話他聽進去了，扶著貨架沉默地想了很久。
“想什么呢？”有人在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
石頭嚇了一跳，回過頭看到是劉雨昕，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