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的水漬斑斑駁駁的，有幾滴水珠掛在了她的睫毛上。
晶瑩欲滴的水珠半掉不掉樣子，雖然狼狽襯得宋歲有些楚楚可憐。
不過眼底確實多了幾分清明，宋歲感到涼意。反手抹掉了臉頰上的水漬。
諦聽有些做賊心虛，偷偷躲在肄業身后，知道宋歲有仇必報的性子主動交代道：“肄業叫我做的。”
宋歲沒有說什么，一陣劇咳，喉間腥甜的味道蔓延到了嘴里，宋歲沒有壓下去。
很快就吐出一口鮮血，落在汗白的玉石地板上，很快鮮血也就消失不見了，被地板吸收了一樣。
宋歲單手撐桌，咳了好久，嘴角處的鮮血讓她看起來多了幾分妖冶。
杏眸里的情緒冷淡又極致，諦聽和肄業在旁邊好久也沒有動一下。
不過兩人臉上的情緒各不相同，諦聽有些著急，晶藍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起來滿是憂愁和擔憂。
肄業則是早有預料一般，肉乎乎的小臉上沒有一絲情緒的波動。
宋歲緩了好久，才把喉間的不適緩過來，對肄業開口：“謝謝。”
肄業湊了過去：“你也太草率了吧，什么都敢上手啊？”
宋歲聽了這話，又看了看手里的卷軸，吐了吐舌頭：“這不是有你嗎？”宋歲又何嘗不知道肄業是故意不提醒她的呢，讓她嘗嘗苦頭。不過還有下次，她保證。
肄業被噎的說不出一句話，宋歲看了一眼手里的御獸決，拍了拍：“現在可以給我講一下了？”
肄業把頭偏到一旁，冷哼一聲：“這個世道都不容許存在的東西有什么可講的？”
諦聽在它身后，抿了抿小嘴支支吾吾的開口：“可是，這是好東西啊。”
肄業眼睛的情緒有些冷然，扯了扯它的小胡子，輕笑一聲：“你知道什么啊？”
諦聽抬手摸了摸自己胡子，顯然肄業把它搞痛了。
幽怨的抬眼撇了他一眼，肄業看宋歲神色淡然，沒有一絲被嚇到的意思挑了挑眉：“你不害怕啊？”
宋歲手里不知道什么時候把錦灼扇拿了出來給自己扇風：“我害怕什么啊？”
她就是一個小配角，人固有一死，早死晚死都得死啊。
肄業看她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有些想笑。
宋歲抬手，手里一個白色的球狀靈力出現，漫不經心的開口：“據我所知，混沌之氣也是不被世道所不容的吧。”
肄業挑了挑眉：“繼續。”
宋歲真的很聰明，有些事情一點就通。
宋歲卻不想說什么了：“沒事了，對了想問你個事情，空間是我能操縱的？”
肄業輕笑出聲，肯定的開口：“當然了。”
宋歲發現混沌空間和外邊的環境大不相同，靈力充足是一回事，土地也是很肥沃的。
華御棠歸西后，宋歲才發現空間的生機和一些隱藏的地方。
比如竹屋后被煙云籠罩的高峰，居然是一座名藥峰。
山峰的靈植無論是數量珍稀指數還是種類都比她從藥譜上全乎。
可惜的是，她不會煉藥，白白糟踐了這些奇珍異寶了。
不過她的眸子微動，唇角的笑意加深了。
諦聽看了看肄業，肄業也看了看諦聽。
混沌空間移植的靈草容易存活，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生長速度堪比生物入侵。
也就得虧空間自我處理能力不錯，不然宋歲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