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湖抱著懷里的小栗團兒,有些懵。
怎么就哭起來了
不就是給他換了個尿布嗎
她看陳列,漂亮的眼睛里都是問詢和不解。
陳列收拾著尿布,把沾了一些屎粑粑的毯子也小心抽了,帶著,一邊往外走,一邊瞥了眼她懷里還在啜泣的小人兒,沉吟道,“大約是難為情吧。”
蘇青湖“”
這么一個小不點兒,知道什么是難為情
她低頭,看著懷里睫毛根部濕潤潤的小栗團兒,再次反思。
剛才可是她心血來潮,給他換的尿布
還沒等她反思完,人家孟女士和大蛋二蛋就沖進來了。
“怎么了”
“咋啦”
“小栗團兒哭了”
三人幾乎同時出聲。
蘇青湖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眨眨眼,滿是無辜,“我也不知道。”
孟女士不知道想到什么,皺眉,“是不是陳列手勁兒太大,弄疼小栗團兒了”
“我爸是手勁兒挺大的。”二蛋在后面暗自點頭。
大蛋“剛才怎么了”
蘇青湖見大家把槍口對準陳列,再加上他們三個的斷定,心虛承認,“剛才我給小栗團兒換了下尿布”
順便抓著他兩條腿兒,方便陳列給他擦屁股
所以,是她剛才拎疼他了
孟女士一噎“陳列是干啥的現在他在家,還叫你干這個你在醫院就沒學會。”
小蘇甚至抱都不敢怎么抱,怕孩子太軟,滑溜下去。
蘇青湖哭笑不得,“媽,您倒也不用這樣區別對待。陳列挺好的,是我想上手實際操作一下。”
看了幾天了,她差不多觀察明白了,剛才是個機會,就沒讓陳列動手,她自己上了。
只是沒想到,把人給弄哭了。
余阿姨這會兒也暫停了廚房里的活計,進來了。
孟女士正在重新給大床鋪上栗團兒的小毯子,余阿姨就從蘇青湖懷里接過了孩子,把人放小毯子上。
檢查了一遍,就發現在人家腳踝處有一圈淺淡的紅痕。
蘇青湖“”
罪證找到了,是她干的
大蛋二蛋看向蘇青湖,眼里沒有責備,只有不可思議。
孟女士幾次想開口說點安慰的話,安慰正在內疚的蘇青湖,都沒有找到好的切入點。
余阿姨沒有那么多的顧忌,直接指出來,“你手勁兒太大了,小孩兒嬌嫩,你這樣可不就弄疼他了嗎”
“嗯嗯,我知道了。”
“我教你。”余阿姨,“這也是有技巧的,你要這樣抓,略抬高,就行了。”
她動作著,蘇青湖看著、學著。
小栗團兒也不哼唧,也不啜泣了,以為大家在跟他玩兒,烏潤的眼睛滿是神采,像是在笑。
二蛋注意力全在小栗團兒身上,只覺自家弟弟哪哪兒都可愛,哪哪兒都招人稀罕。
只有大蛋認真在看余阿姨教學,偶爾手指頭動一動,似乎是想虛空模擬,最后又覺不好意思,才按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