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緩緩爬起身,沒有開燈,循著記憶,身體搖搖晃晃著,向門走去。
“咔噠。”
棕黃色的木門只發出極為輕微的聲響。
應白把頭小心探出門外,現在已是深夜,醫院的工作人員們都已經休息了,走廊外空無一人,只有白熾燈不遺余力發出光芒。
“咔噠!”
應白關上門,走出212病房,扶住墻,沿著走廊過道一直走去。
兩邊緊閉的病房門不斷掠到身后,他到了走廊盡頭。
盡頭正對另一間病房門,左右兩邊分別是的新的走廊。
應白想也沒想,直接扶著墻,轉進左邊走廊。
左邊走廊靠墻有排藍色塑料椅,一個穿著白色護士服的值班小護士正坐在上面,雙眼合上,頭歪著,胸膛微微起伏,就連身上披著的大衣落到地上也渾然不覺,看來已經睡著了。
應白仍舊用手扶著墻,往前走去,打算直接從值班護士身邊走過。
他沒穿鞋,腳步很輕,身體挪動的聲響,沒有驚擾到睡夢中的小護士。
走到小護士身邊時,他看了眼小護士,忽然停下。
現在雖然天氣已經逐漸回暖,但就以他僅僅穿著的病人服單衣,體感溫度是有些涼的。
想到這些,他緩緩彎下腰,撿起落到地上的大衣,輕輕給小護士披上。
做完這一切,應白重新扶起墻,佝僂著身子,繼續沿著走廊走去。
很快,便到了這條走廊盡頭。
盡頭是一道樓梯,他摸住扶手,順著樓梯走到一樓。
這個時間,一樓的大門已經鎖了。
不過,沒關系。
他找到一扇青色的透明玻璃窗,這扇玻璃窗卡扣壞了有兩天,醫院方到現在也沒有修,如今倒是成了應白深夜離開的捷徑。
“唰——”
應白打開窗,從窗口翻出。
他現在很虛弱,但身體也輕到某個極限。
所以,這件事也算不上多困難。
離開醫院大樓,走了不遠,便到了一道圍墻前。
這道圍墻,是醫院外墻,大概有三米高。
應白停下腳步,想了想,脫了自己的上衣,彎下身,用石頭把衣服弄成條狀,編成繩子,隨后在繩子末端綁上一塊形狀合適的石頭。
抓起石頭,對準圍墻上一丟,再一拉繩子。
“鐺!”
石頭剛好卡在向上刺出的鐵刺間隙。
應白用力拉了拉繩子,確認沒有問題,使出全身最后的力氣,抓緊繩子,爬上了圍墻。
圍墻上,只有一些鐵尖刺,醫院方沒有在這里灑玻璃片,也讓應白免受了另外的苦痛。
在圍墻上,應白將石頭放在另一側,又順著繩子向下爬去。
抓住啊!
只剩一點了!
爬到一半,應白心里吼叫著,他能感覺到,自己早在爬上圍墻的過程中,耗盡了全部力氣,就連骨頭都在微微發顫。
“砰!”
他的身體猛然墜落,撞上墻外冰冷的水泥地。
眩暈、麻木的痛苦,微不足道。
但身體里傳來的這股虛弱感,卻是致命。
應白,伏在地上,連一根手指都沒法挪動。
圍墻外,道路上空無一人,僅有幾盞暗淡的路燈。
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