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微知著,從一個人的日常行為中,可以看出她是一個怎樣的人。
她家大小姐雖然體弱多病,但是確實是一位難得的好主公。
在他的心底,田言的地位遠遠超過田猛這位堂主。
作為一個農家堂主,田猛對爭權奪利的熱衷讓他想到了當年的魏國大司空魏庸。
這讓他異常厭惡,但為了大小姐,他愿意待在烈山堂。
而她家的大小姐心地善良,為人孝順,更重要的是,十分關心民生,以及農業。
這些都不是演出來的。
看到田言和梅三娘一起如家人般嬉鬧的場景,以及田言對他和梅三娘若有若無的撮合……
時隔多年,他在一次感受到了如披甲門一樣家的感覺。
他經常覺得,可能是老天看他典慶前半生效力與庸主昏君,可憐他,才把田言這位大小姐賜給了他,讓他能夠追隨這一位好主子。
他能感受到田言的緊張。
當他學會不在用眼睛觀察事物以后,他對于其他人更深層次的感知就開始變得敏感。
“大小姐有事,但說無妨。”典慶道。
“典慶前輩,我能相信你嗎?”田言說到這里,身軀已然微微有一些顫抖。
有些事就像一處正待愈合的傷口,把事情藏在心里是一種痛苦,再一次掀開傷口,又是一種劇烈的疼痛。
“大小姐,是不是夫人早產那一夜發生了什么?”典慶隨即道。
他的眼睛不如梅三娘靈敏,但是他對事物的感知遠超梅三娘。
夫人一向身體健康,這是多位醫師證明過的,怎會突然早產?
而且他聽說那一晚田猛帶著大小姐去找了夫人。
在田言已然探望了一次夫人的情況下……
那時他就本能的感覺不對,可那是大小姐的家事,他也無權過問。
但蹊蹺的是,當晚夫人就意外早產,第二天大小姐就病了!
足足一月有余,這一個月他和三娘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卻又毫無辦法。
他的直覺告訴他,那一晚一定發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因為事情太蹊蹺了,蹊蹺到梅三娘都感覺到不對了。
但夫人和大小姐都不愿多說,他也無法多言。
只是同時勸住了準備找田猛問一個真相的梅三娘,他知道田言心智遠超同齡人,自會有決斷。
有些事情該知道時,會讓他們知道。
兩人之間陷入了詭異的寂靜,典慶感覺自己問錯了話,但想收回已經來不及了。
“是。”田言很干脆的回答道。
“那大小姐準備怎么做?無論你怎么做,我和三娘都支持你。
請大小姐放心,我定能護大小姐與夫人安危。”典慶并不知道田言想怎么做,但他愿意相信田言。
這一句能護大小姐安危,只是短短的一句話,可既有關心,也有自信。
典慶不是“名義上”的農家第一高手。
但論實力,區區田猛,田虎……
十個田虎也不夠典慶打的,論實力,就連田光都要遜色典慶一籌!
“我要離開農家了……”田言語出驚人。
“什么!”典慶一驚,這是要分家?
他從未想過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他越發確定田猛估計是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惡事。
要不然田言那么懂事,怎么會鬧到這般地步?
“沒關系,我這就叫上三娘,互送著大小姐你和夫人還有……少公子離開。”典慶堅定道。
田言心頭一暖。
這或許就是她踏上這條地獄之路的意義所在吧。
即使身與神俱滅,在所不惜。
并非為了目標和自己,為了守護而拿起的劍,一樣能不死不休!
“不,我叫典慶前輩來是有其他的事情托付。”說完,田言躬身對著典慶一拜。
“大小姐有事吩咐便可以,這怎么使得?”典慶慌忙要攔,卻并沒有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