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念下棋很穩,同時他又十分擅長在生死一線之間博弈。
田言只是靜靜的看著棋盤,并不言語,對于衛莊的目光置若罔聞。
因為她看不懂。
不過沒關系,她可以同時和衛莊,伏念,張良,顏路四個人一起下盲棋。
因為她有堅持和努力。
感知到師叔到來,素來最重禮的伏念卻并未第一時間起身行禮。
當然,田言也沒那么在乎。
他額頭上的冷汗蹭蹭的往下流,但他自己毫無反應,任由汗水劃過他英俊,充滿威嚴又不失儒家溫和氣質的臉龐。
實在不是他目無尊長,他也不是這樣的人,而是注意力太集中了。
表面上雖然還能算得上平靜,可實則心底里已然是叫苦不迭。
在縱橫十九道間和縱橫家博弈,真心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即便棋道并非衛莊最擅長的。
雖然已經輸了一盤,不過伏念在這一盤中留了后手。
和眼前的衛莊平個局……應該沒問題?
忽地,田言的臉色微微一變。
“魏言師叔莫非看出了什么?”張良看著臉色一變的田言,在心底暗暗道。
圍棋少年成才者比比皆是,師叔年少英才,天賦奇高,會圍棋,且是圍棋高手似乎……也不是說不過去的事?
師叔也從來沒說過他不會圍棋啊。
顏路看向一旁臉色微變,但很快就恢復如初的“魏言師叔”,什么也沒有說,微笑著搖了搖頭。
但其實田言什么也沒看出來。
臉色微變只是單純的因為有人在這個時候發來了交易申請。
她并未回應對方的申請。
不久,伏念和衛莊兩人之間的對局結束了。
伏念起身,衛莊也起身。
“我勝不得衛莊先生。”伏念拱手,對著衛莊一禮道。
這一局,平了,一勝一平。
平的那一局已然是他的超常發揮了。
“魏言師叔,伏念失禮了。”伏念轉頭對著田言拱手一禮道。
“無妨。”田言點了點頭對著伏念道。
“不知魏言先生可懂得棋道?”衛莊對著眼前一身白袍的“魏言”道。
“在下剛剛學習圍棋不久,不敢言“懂”,只是知道基本規則而已。”田言平靜的對著衛莊回答道。
這可是大實話,只是她比較堅持和努力罷了。
“魏言先生謙虛了,不若與我對弈一盤如何?”衛莊神采奕奕的對著田言道。
對方是天才,他就不是了嗎?
武道和文學天賦,對方確實驚人,可不代表他所有天賦都是那般驚人。
衛莊是這么覺得的。
田言不知道衛莊怎么想,但即便她知道了,也只會對著衛莊道一句:你覺得的對。
“顧所愿,不敢請爾。”田言分別看了看張良,伏念以及顏路一眼,隨后對著衛莊點點頭道。
“請指教。”衛莊劍眉星目之間滿是嚴肅之色。
“請指教。”田言平靜的道。
看著剛剛伏念和衛莊下的棋局,田言一揮衣袖,滂湃的內力將一枚枚棋子攝起,而后分黑白兩色,歸于棋簍之中。
好吧,這玩意其實叫棋笥來著,不過她那么叫叫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