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方時遷一臉呆滯和慌張的模樣,他只是露出了幾分嘲諷的表情。
方時遷幾分鐘內,都沒有說出一句話。
后來,他才開口說道:“我承認,運程的死,我要負很大的責任,但是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宋明遠點點頭:“請開始你的表演。”
“這不是表演,我當時確實有難言之隱!”方時遷怒道:“我不知道你是從哪里得到的消息,竟然比我打聽到的內容還要多,細節也豐富不少,但是我告訴你,我確實有苦衷!”
方時遷道:“你應該已經知道,我是怎么把丁偉民騙去南方的吧?”
他的眼神很是陰郁。
“五百塊錢,加上一封信。”
“你果然了解很多!”方時遷道:“但那是我唯一能夠脫身的辦法。他們把我騙了過去,最后把我監視起來,每天要為他們賣命打工!九十年代,那種黑心煤礦,幾乎每天都在死人,我不能在那里等死!”
他道:“所以我把丁偉民騙過來,還讓他帶了很多人過來投靠。”
“煤礦老板看我有點能力,就讓我做他們的隊長。”
“我雖然暫時屈服煤礦老板,但是時時刻刻都在想著怎么反擊!后來,我成功搭上了煤礦老板女兒的那條線。在老板女兒的幫助下,我在煤礦里的威望越來越高,最終在新年的時候,讓我一舉成功,幫大家逃了出去!”
“你要知道,如果我不是想著幫大家逃出去,我完全可以成為老板的乘龍快婿,然后過上大富大貴的生活,根本也不用跑到國外,過那種屈辱的生活!”
方時遷面對一個小小的大學生,竟然很快就失去了自己原本應該有的威嚴,還有風度。
實在是方運程的事情,給他的沖擊太大,而且他總覺得宋明遠在威脅他。
宋明遠很快就找到他這句話里面的漏洞。
正因為對方時遷人品的了解,他才有可能這么快,就找到了方時遷話語的破綻。
宋明遠輕笑道:“雖然我對你的事情不太了解,但我覺得你開始,應該是有做老板女婿的打算的。之所以放棄了,那是因為丁偉民他們手中,有你的把柄,所以你不得不屈服!”
“這個把柄也很好猜,那就是你已經結過婚,還有一個兒子。我想老板女兒,應該不會很喜歡一個,連兒子都有了的人吧?”
方時遷對宋明遠,更加充滿敵意。
“不錯,你說得對,我是被威脅了,但我后來也做到了放他們離開。”
“然后呢,你是怎么出國的?”宋明遠好奇問。
“我利用老板女兒給我的錢,逃到了國外。”方時遷道:“你知道的,那個年代,想出國的人很多,當時我找到了一個機會,就出國去了。”
“你怕是卷款逃走了吧?”宋明遠道:“我記得,丁偉民說過,他們說你卷款逃走了。”
“那是我應得的錢!再說,后來我找到了當年的那些人,給他們每一個都補償了五十萬,這還不夠嗎?”方時遷道:“如果你可以保證,不把這個故事說出去的話,我也可以給你一筆五十萬的補償。”
“哦,封口費。”宋明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