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沾濕了水的衣物穿著,只會起到反效果。
用力的搓了搓手,待手掌發熱發燙之后,開始游離在她那略有些僵硬的肌膚上。
旋即,用力搓揉。
最重要的是胸口的位置,其次是腹部。
腿側。
旋即,他又將虞墨染的下頜高抬,露出白皙的頸部。
望著她那無意識自顫的嘴唇。
俯身湊了上去。
冰涼。
卻帶著一絲難以言狀的柔軟。
溫潤的熱氣被緩緩渡進她的口中。
幾次人工呼吸后。
按壓胸口。
不經意間,指尖掠過了一點嫣紅,卻如若擾了心弦,亂了人間。
秦凡身軀微顫,屏息凝神。
現在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
在反復幾次的人工呼吸與胸口按壓后。
幾口嗆進胃里的湖水,終于從虞墨染的嘴中吐出。
她的呼吸稍微平緩了些許,但仍氣若游絲,意識還未蘇醒。
“這下應該能撐到回屋……”秦凡自忖一聲,直接脫下了方才他在忙碌中,因身體燥熱而將水汽蒸發至差不多半干狀態的襯衫與長褲。
雖薄,但多少能抵御些許的風霜。
替她窸窣穿上后,又輕背在身后。
將原地的衣物全部收納進了儲物欄中。
秦凡在如墨的夜色之下,迅速離開。
……
“急性腦膜炎,估計是落水時的嗆水,水質不夠干凈,湖內細菌與寄生蟲很多。加上受寒所引起的急性風寒感冒,體內抵御力急劇下降,細菌入侵腦步所致……來遲了一點點。”醫生放下CT診斷報告書,抬頭望向虞文遠夫婦的目光中,帶著一絲垂憐。
四處都映著慘白的醫院。
醫生是白大褂,墻是白的,天花板是白的,就連窗簾與床單都是白的。
營造的是一種潔凈無菌的氛圍。
但在這里,每天都在上演著一念天堂的悲情劇。
“說人話……”虞文遠的鏡片倒映著白熾燈的光芒,已經看不見眼睛。
但撲簌輕顫的肩膀,沒能隱藏他的心情。
從那只黑貓叫醒他們夫婦倆,趕到女兒臥室,看見女兒穿著棉質的睡衣躺在床上,手腳冰涼,額頭卻滾燙無比。
再到現在他們一路火速開車趕往鎮上最近的醫院。
僅僅只過去了不到半個小時。
根據診斷結果,自己的女兒溺水并且曾受到過危及生命的低溫。
“如果這兩天不能醒過來……可能會變成植物人。”
“我他媽我女兒在家里好好的躺著睡覺!!你他媽告訴我她掉水里了并且受到危及生命的低溫??”虞文遠拽起醫生的衣領。
一向焦躁的虞母反而成了阻勸的人,將兩人分開。
“……很抱歉,但事實的確如此……”醫生無奈聳肩嘆氣,“或許市內的大醫院醫療設備更先進一些。”
……
周日。
云海市醫院。
臨近清晨。
又一份檢測報告打印出來后。
虞文遠的老同學,此前幫他檢查過自己女兒腦部疾病的那名醫生,說出了同樣的話。
“……老虞啊。”他無力搖了搖頭,“染染這些年體質本來就偏差,這次的情況幾乎要了她的命……能在心臟停止跳動前送進醫院,簡直都是奇跡了。”
虞文遠目光呆滯的盯著病床上安靜沉睡的女兒。
昨天,她都還乖巧的拉著小板凳,坐在不遠不近的地方。
自己伸手就可以觸碰到的地方……
虞母跪地聲嘶力竭的慟哭。
虞老爺子老淚縱橫的靠在墻上,掩面而泣。
很快,聞訊趕來的101幾姐妹,在看見躺在病床上的五妹后,哭的泣不成聲。
葉瀅本來只是想打個電話問問這兩天她家貓的情況。
卻不料等來了這般噩耗……
秦凡從葉瀅的懷里掙脫,輕輕躍向了虞墨染的床。
“汪……”葉瀅正想將他捉回來。
虞文遠見此幕,卻輕輕伸手攔下了她。
“我女兒小時候……很喜歡一只黑貓。”他好似對葉瀅在說,又好似在自言自語。
“但是……她……后來……現在,她的愿望實現了。”他苦笑了一聲,“如果還有機會,她能醒過來,看到這一幕,一定會非常開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