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只得咬牙硬挺,忽的感覺拳腳似乎停了,然后就是胡三甲的一聲怪叫,葉青堅持的向一旁看,便見到一個瘦瘦的男生揮舞著一把鐵鍬砸在胡三甲的后背。
胡三甲怎肯吃虧,上前就去奪男生手中的兇器。男生開始還能招架,可胡三甲是典型的北方漢子,虎背熊腰,男孩比他瘦多了,三兩下之后便已不是對手,連連敗退。
“不要臉的死丫頭,吃老子的,喝老子的,現在還敢勾引男人替你出頭了!看我不打死你!”
胡三甲嘴里不干不凈,手上一點沒軟,男孩已經吃了好幾拳,鐵鍬也被打落。眼看胡三甲要下重手,葉青顧不得肋骨處的巨痛,從后面摟住了胡三甲的熊腰。
胡三甲只是一個人,后背沒長眼睛,一時被葉青阻住動作。胡三甲轉頭再度伸手扯住葉青的頭發,葉青吃疼大叫一聲。
許是聽到葉青的慘叫,一直在一旁安靜的象只小鵪鶉的張愛華從地上撿起塊磚頭,跳起來就往胡三甲身上砸。可惜,張愛華矮小,只砸了一下胡三甲左臂頭,磚頭就脫手了。胡三甲膀大腰圓,脾氣暴躁,這會兒被三人圍攻,引發了他體內的暴虐因子。
胡三甲大喝一聲,抓著葉青直接往地上按,葉青覺得自己被摔得頭暈眼花。然后,一個人,護在她身上。接連的悶哼回響在她耳邊。
葉青忍痛抬眼側過頭,那個男孩正護著她。
那張隱忍的臉和痛苦的表情,讓葉青急得大呼“救命”、“住手”!。
這個區域是貧困區,三教九流,混亂不堪,這一陣的大呼小叫,只引得人圍觀,卻無人阻攔。
絕望之際,終于有人出聲制止:“三禿子,別失了手腳,要不要命了!”
胡三甲到底沒全瘋,看到和他一樣健壯的陳武,停了手。
陳武手臂上一道長長的疤,讓似是已經長在皮膚上的白虎更增威嚴,看著很嚇人,憑著這副面相和狠勁兒,在這附近是出了名的帶頭大哥。他平日經營一家小酒館,也是這個鎮上有名的銷金窟,上上下下頗吃得開。別看陳武長得嚇人,但也生平最看不上打老婆的男人,所以,一向看胡三甲不順眼。胡三甲對陳武也頗忌憚,能躲就躲,從沒在他面前毆打過老婆,今天不知怎的,陳武會出現在這兒。
陳武背著手走到胡三甲幾人面前:“咋這么熱鬧呢?這是讓鄉里鄉親晚上看戲玩唄!”
“武哥!這小雜碎對俺家閨女不軌,教訓教訓!”
陳武看看爬在地上的男孩,竟然出手將男孩扶起來:“這細皮嫩肉的,一看就沒長開,還對你家閨女不軌?別在這兒胡咧咧!趕緊滾,哪兒涼快上哪兒呆著去。”
胡三甲被陳武的話嚇著了,他不是傻子,聽出這小子八成是陳武罩著,他這是桶了馬蜂窩,給了話,還不趕緊躲命。胡三甲顧不得另一旁的母女倆,只向地上啐了口濃痰,晃著他的八字步走了。
葉青扶著不停打擺子的母親,多看了男孩兩眼,想看看這個勇敢又有點不知天高地厚的男孩什么樣。男孩則面無表情的回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平靜、透徹。
再之后,張愛華邀請男孩去家里擦了傷疼藥,葉青和江繁就這樣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