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繁，水裳一番好意，你多考慮幾天。”蘇紅珊接過沉默的尷尬。倪水裳臉色略轉，繼續跟蘇紅珊聊天。
隔了一會兒，江繁借口吸煙離開了包間。
今天晚上的空氣清涼，很醒腦。他站在外面，看著繁星點點，只穿著一件襯衫，襯衫外面是一件略單薄的羊絨背心，藏青色雞心領，有點老氣。是葉青送的生日禮物。兩年多了，可能因為穿得多，后背略有些起球。
“繁繁，你在做什么！”蘇紅珊再次用輕柔的語調說出了略有些狠厲的話。
江繁以前不是很明白，現在長大了，成人了，了解了男人的心性。很多人都被他母親看似柔弱，實則心堅如鐵所欺騙。明知被騙，也會心甘情愿。
江繁用力的掐掉煙蒂，“我到想知道，您想做什么！提前兩周，您回來之前就已經安排今天晚上這頓飯。我出差就那么巧，她和黃大律師的女兒黃雅彤也碰巧在那兒出差。倪氏在那兒沒有分公司，黃大小姐游手好閑。如果不是有人告知，她們去那兒干什么？“
蘇紅珊雙手抄在胸前，“繁繁，你會不知道我想干什么？”
“知道。”江繁深吸了一口氣，“十年了，能有什么機會？”
蘇紅珊一聲輕哼，“十年，我隱忍了十年，你會認為我回國是度假么！繁繁，現在正是機會，老蔡那邊的勢力已經籌謀，只要抓住這個機會。”
江繁臉色略變，“他們有什么條件？”
“自然有條件。這個暫時不需要你操心。繁繁，媽需要的是你的支持和配合，我，需要倪家的力量。”
江繁面露些許痛色，“您想讓我跟倪水裳……？”
“不是！”蘇紅珊立刻打斷江繁，“你媽還沒這么沒底線。”
“那今天這是什么？”
“周旋！”
“周旋？”
“對！”蘇紅珊示意江繁給她一根煙。江繁將打火機點著，幫蘇紅珊點了煙，自己也同樣點了一支。
蘇紅珊吸了一口，再略向四周看看，確認無人窺伺之后，聲音有些悠遠的說：“我們這類人，有真心已經不易，何況只能對著一個人？水裳驕傲，征服欲強，你只要適當的表示，她自會給我們想要的。至于葉青那邊……。”
蘇紅珊略頓頓，“我沒說要你們分手，該怎么處理你自己心里有數。我只想說，要是你還想那么寵著、愛著，也沒必要覺得對不起她，只要低調些。”
蘇紅姍請撫了一下江繁的后背，順平了羊絨背心，“繁繁，你是我最寶貝的兒子。有些事，媽不會讓你去做。”
江繁手指一頓，似是被施了定身咒，只看得到指間香煙裊裊而起的青煙。夜晚無風，青煙毫不留戀，直沖夜幕，消散而去。
蘇紅珊丟掉吸了一半的香煙，“早點回去。”她便又恢復之前的端莊，沒有了方才片刻一抹淡淡的慈母之色。
再次回到包間之后，江繁的態度沒有特別熱絡，但顯然友好許多。
倪水裳樂得享受自己的成就，認為蘇紅姍定是說服了江繁，面上多了更多的得色。用餐之后，江繁也主動提出送倪水裳一程。
葉青跟木言成在便利店用過“大餐”之后，后知后覺的發現，聊天轉移了注意力，自己吃撐了。
葉青很意外自己今晚的“話多”，一直被木言成的話題牽著，吃東西的時候，聊些生活和公司的瑣碎都變得有趣了。在公司遇到什么問題了，之前的老巫婆喜歡物業經理勾引不成了，花姐開始發愁孩子的學區房了，雷一鳴的創業史了。話題一個接一個，葉青從不知道自己這么八卦，撿起任何一件事，都能說上幾句，木言成時不時分享自己的經歷，適當的評價幾句。就這么你一言我一語，吃光了面前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