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個就都噤了聲,有些復雜的看著珍珠。
這薔薇園四個大丫鬟,錦繡伶俐,銀寶活潑,玉蘭謹慎,就只有珍珠膽小怕事畏畏縮縮。
偏偏她屢次被人利用,還屢次都搞出這么大的動靜。
現在小姐就偏偏要派她去二房出這個頭……
珍珠有些怯怯地行了個禮:“謹遵小姐的吩咐,奴婢把銅鏡和絲巾都送到了明月軒。”
“不錯。”趙昔微撥弄著桌上的芍藥花,就只淡淡的回了兩個字。
珍珠心里愈加忐忑,就小心翼翼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小姐,奴婢還打探到了一件事,是關于米鋪的。奴婢方才去明月軒的時候,鄧掌柜正好從二夫人房里出來。奴婢就留心了一下,這才知道,調配糧食的事,二夫人丟開了手,任由朝廷的人自己去安排……”
“哦?”趙昔微立即眉頭一凝,抬起頭來:“二夫人不管米鋪放糧的事嗎?撒手丟給朝廷的人去弄?”
那能丟給誰,可不是要丟給父親了么!
見趙昔微面色忽然一沉,珍珠就嚇得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小姐,奴婢是不是說錯話了?奴婢沒有別的心思,只是想著多留心一些外面的情形,萬一有什么意外發生,咱們園子里也來得及應對。”
銀寶就看不下去了:“哎呀,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來!小姐為什么派你去明月軒,就是要你去找回場子的啊!你看看你跟耗子見了貓似的,不就是打探了個消息,有什么了不得的!”
珍珠漲紅著臉,又是慚愧又是害怕。
錦繡忙把珍珠扶起來,用眼神示意銀寶:“廚房里還煎著藥呢,你快去看看火候。”
銀寶一撇嘴:“那不是有小丫頭們在守著嗎?”
“哎呀,叫你去你就去,這不是怕小丫頭們做不好嗎?你是一等大丫鬟,做事肯定比那些小孩子仔細些!”
趙昔微卻陷入了沉思。
論理,父親身為丞相,去料理米鋪的事也是應當的。
只是……太后會怎么任由趙家這樣光明正大的協助太子嗎?
她的擔憂并不是空穴來風。
此時此刻,長信宮里,太后正坐在那把鑲嵌著珠寶和龍鳳的椅子上,一雙狹長的丹鳳眼,陰冷地盯著地上跪著的人:“你說什么??那丫頭身上的毒發作了?”
地上那人聲音諂媚而帶著喜悅:“回稟太后,此事千真萬確,是我從劉太醫那里得知的。您上次賜的那杯春雨海棠醉,東宮那邊并沒有找到解藥。”
正是王范。
“是嗎?”太后給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在高腳的琉璃杯里輕輕晃動著,表情愜意了許多:“那可真是太好了,王范,你的機會來了。”
“我的機會?”王范忙膝行著向前移動了一步:“您是說,她有利用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