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全是為她的安全著想,可趙昔微卻注意到了“奪權”二字。
只要太后不倒臺,賢妃隨時都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想要奪了她的權,最好的辦法就是扶持另一個跟她斗。
所以……和裴家合作,是達成共識了嗎?
算了,既然已經是事實,她多想也是庸人自擾。
還是想想眼前的事吧。
“那鄧福來的妻子呢?”趙昔微不知道怎么,忽然想起了那個可憐的女人。
這是一個卑微卻努力的女人,為了生活風里來雨里去,受盡了屈辱和苦難。最后難道也要被丈夫牽連,送掉了性命嗎?
“黃氏嗎?”李玄夜語氣淡淡的,“暫時被我安置到了別處,留著她的性命,還有一些用處。”
“哦……”趙昔微輕輕吐出了一口氣,覺得心里某個弦也松懈了下來。
李玄夜感受到她的變化,微微一笑:“以后有什么心事都要告訴我,不許一個人悶在心里,知道了嗎?”
“嗯,我會的。”她點了點頭,想了又想,還是輕輕地伸出雙手抱住了他的腰,“我自然是什么都要告訴殿下的,因為只有殿下會真心實意地幫助我,保護我。”
她這話說得十分真誠,心里卻忍不住腹誹:既然不準我瞞著你,那你為什么不跟我說說裴家的事?
李玄夜不由低頭去看她。
她的手就環在自己的腰間,她的身體就這樣窩在自己懷里,他的心中忽然涌起一種異樣的悸動。
就像早晨的霜雪遇上了第一縷陽光,有些涼,有些熱,有些無法捉摸。
一時間也無暇去顧忌她心里的小九九,只溫柔地抱了抱她,然后輕輕地吻了吻她的頭發:“時候不早了,快睡吧。”
趙昔微瞪大了眼睛。
“怎么?方才不是說身體不舒服嗎?”李玄夜挑眉。
趙昔微忙把腦袋一縮,就藏在了他胸口:“我睡覺了!”
那些沒來得及問出口的話,就隨著她的呼吸進入了夢鄉。
他的胸膛溫暖干燥,有著冷冽好聞的梅花香,睡在他懷里,即使無關風月,她也能莫名覺得安心。
就像飽受風雨的流浪貓,終于找到了一個暖和安全的避風港。
晚上睡得好,第二天醒來就也比較早。
李玄夜依舊不知道什么時候起的床,又是什么時候離開的,她知道他政務繁忙,便也不在意這些小細節。
梳洗完畢,又了早膳,趙昔微就把要準備送給孫嬤嬤和明玉的禮物裝了盒子,親自系上了紅絲帶。
忙完就快到了正午,趙昔微望著外面的雪花,想了想,還是坐在窗下寫了兩張請帖。
“錦繡,你拿著這個去一趟崔大人府上,銀寶,你拿著這個去喬大人府上。就說是我請他們家的小姐來東宮坐坐。”
崔玉容和裴真真是表姐妹。
既然無法改變,她就該主動去試著了解,這種事直接問裴真真定是不行的,況且她和裴真真交集也不多。
相對來說,崔玉容就熟悉多了。
哪料兩個丫鬟才掀開簾子,就聽見外頭有宮女稟報:“太子妃,裴小姐、崔小姐,還有喬小姐求見您!”
趙昔微愕然。
想不到,裴家竟然這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