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太子妃類似?”皇帝卻不知道內情,只當是普通腹痛,皺眉道:“女子體弱,好好調養著也就好了……”又忽然表情一凝,問道:“朕前些日子聽太醫說,太子妃的寒癥調養得快好了?”
趙昔微沒有回答,而是扯了扯李玄夜的衣袖。
她的寒癥是不發作了,可是她那個癥狀并沒有好轉啊……
最要緊的是,太子殿下不肯告訴她,所以她自己都不知道這毒到底是什么來頭。
想到這個她就覺得有些委屈。
當時為這事她氣也氣了,哭也哭了,他就是不肯讓步,她有什么辦法?
李玄夜握住了她的手,緩緩開口:“和太子妃類似?”
他只這么反問了一句,也不知道具體問的是什么。
顧寒蘇斟酌了一下,回稟道:“是!”
柳寄山瞳孔微縮。
他已經極力掩飾了自己內心的情緒,但一直留意著他神色的太子殿下仍是捕捉了這一個表情。
皇帝是身體不好,腦子卻是極其好使,眼皮子一掃,就注意到了幾人的神色變化,立時就冷冷發出了一個字:“嗯?”
顧寒蘇手臂一抖,有些心虛地垂下了眼眸。
柳寄山兩手握拳,依舊盯著趙昔微,眼里郁色濃濃,如化不開的夜色。
李玄夜面沉如水,將視線直直地落在那白紙黑字的張藥方上。
而趙昔微則拉著他的手,眼底有困惑、有緊張、還有一些復雜……
“都看著朕!”皇帝只覺得一股血氣直沖頭頂,“啪”地一下,一掌就拍在了桌子上,帶起紙張飛舞落地,宛如雪片紛紛。
逆光中,天子抬起手,指向李玄夜額頭:“說!你有什么事瞞著朕?”
曹德還是第一次見皇帝這樣情緒失控,大驚失色道:“陛下……”
“退下!”皇帝惡狠狠就是這么一句。
曹德只好躬身退回了屏風之后,還不忘擔憂地望了太子殿下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說:“不要惹陛下生氣……”
殿內只剩下四人,面對著盛怒的皇帝。
而這四人又是各有各的想法。
顧寒蘇看著柳寄山,柳寄山看著趙昔微,趙昔微看著李玄夜。
而李玄夜立在御案之下,沉默了一會兒,終于緩緩開口:“父皇不必心急,這寒癥大多數女子都有,靈犀病癥和太子妃類似也不是什么奇事,太子妃經過這些日子的調養,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若靈犀能按時服藥,相信也很快就會恢復。”
他一口氣說完,似乎怕皇帝再起疑心,便笑了笑,補充道:“父皇要是不信,明日叫太醫署那幾個去一趟東宮,為太子妃診一下脈?”
顧寒蘇也忙道:“陛下要是不放心,草民現在就可以給太子妃看看!”
“行了行了!”皇帝一心系在女兒身上,再加上壓根也沒想多,便就這么被糊弄過去了,只沉吟道:“既然這樣,那就叫太醫署明天好好守在靈犀那邊吧!”又一揮手,“你們也都累了,快回去歇著吧!”
“是。”
幾人出了紫宸殿的石階,尚未步出龍尾道,李玄夜突然停下腳步。
顧寒蘇和柳寄山跟在后面,腳步也跟著一停。
他沒有回頭,只對著兩人冷冷丟下一句話:“明日辰時,至麗政殿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