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岱將軍,王平將軍!”魏延沉默了一會兒,語氣平靜拱手對那說話的大將和他身旁的將領說到:“身為一軍統帥,二位也深知,只有戰死之將沒有求降之軍。要我下馬就擒,任那楊儀小兒處置,老夫寧愿葬身亂蹄之下!”
“魏將軍,你也是蜀漢老將,王平當年受徐晃排擠,棄暗投先主,也于將軍帳下聽差,實在不想與將軍兵戎相見,將軍還是下馬吧!”馬岱身旁的王平拱手相勸。
“子均美意,魏某人心領了!不過老朽雖敗,亦有幾分氣節,實在不甘死于楊儀之手!”魏延回敬了王平一禮。
“魏將軍,你這是反亂之罪,楊長史怎能私下處置,將軍去留必是由主公定奪。何來死于楊儀之手一說?”馬岱也拱手道。
“哈哈哈!”魏延聽罷仰首大笑,笑必才答之:“我于楊儀素來不和,這個楊威公心胸狹窄,先主也為此曾厲斥于他。我若被擒,又怎能保住項上人頭去見主公!”
“既然將軍執意,那就休怪伯瞻得罪了!”馬岱見這魏延沒有就擒之意,便也不多說。
“好啊!一生馳騁沙場,死前能痛痛快快的打一場,也不辱了這身戎裝!”魏延說罷長刀托地,握住韁繩,做出迎戰的姿勢。
“誰去與魏將軍一戰?”馬岱大吼一聲。
“末將愿往!”身后人馬中,一騎小將策馬揚矛,沖到了魏延面前。
“好后生!”魏延大喝一聲,縱馬迎了上去。
兩騎縱著手中的兵器,戰到一處。這小將雖正值青春,年齡上占盡優勢,但和這個老將交手,卻也沒有想象中那么輕松。
魏延手中的大刀,掄得剛勁有力,每每與這小將的長矛相碰,都能將其震開。不出十合,這員小將便被斬于馬下,做了刀下亡魂。
“再來!”魏延初勝,氣勢上更是如獅虎般顯露霸氣。
見那小將被斬,馬岱身后的精騎之中,又殺出兩員年輕將領,一前一后沖到了這個老將軍面前。擒住叛將,必定是賞賜豐厚,這些年輕的將領也顧不得什么公允,準備聯手將這魏延拿下。
“混賬!兩人同對一員老將,成何體統!”王平喝住了那兩員小將。
“戰場之上,取勝為先,何來什么體統,先主也曾于虎牢關前三英戰呂布!兩人一起,無妨,無妨!”倒是這魏延,對著看上去并不公平的局面,滿不在乎。雙腿一夾,驅著坐騎沖了過來。
這殺出的兩員小將,見這魏延來得兇猛,加上剛才見識過他犀利的馬戰功夫,也不和他硬拼,策馬左右分開,避開正面沖來的魏延。
待這老將到了跟前,兩人同時回馬。刺出手中的長矛,兩柄鋒利的長矛,直指魏延的眉心和胸口。此時回馬已晚,魏延后仰身子,躲過眉心一刺,同時側身躲過胸口那一矛,待躲過致命一擊,老將回身蓄力,大刀從下至上,把那直攻眉心的小將劈斬下馬,這小將從胸口到額頭被生生劈開,墮馬氣絕。
另一小將見同伴被斬,收回長矛,快速刺出第二擊。魏延借著方才那一擊的余力,大刀由小將天靈蓋劈下,這速度比長矛收回刺出的速度來得快,收矛格開這一擊根本不可能,小將反應也算快,側身躲過了頭頂一擊,不過持矛的左手沒來得及縮回,這手臂連同坐下的馬頭被大刀劈斷。失了坐騎和手臂,這小將摔到地上,慘叫著捂住往外噴血的傷口,連滾帶爬的撤回馬岱身后。
“再來!”魏延用手抹了一把臉上被噴濺的鮮血,大喝一聲!
孫聰靈能感覺到那鮮血噴濺到身上的溫度,他那里見過這場面,心里不由的有點發憷。但他卻能感覺到魏延心中,竟只有興奮。
話音剛落,四騎人馬就沖了出來,這些年輕將領見識了這個久經沙場的老將如何厲害,不敢自大怠慢。這魏延年邁,聯手輪番出擊,才是以己之長攻其所短的明智之舉,年輕人體力方面始終是有優勢的,這是不可逆轉的優勢。
四騎小將策馬圍住魏延,四匹戰馬不停的在周圍跑動,卻也不急著攻擊過來。魏延知道這些后生心中盤算著什么,也不和他們僵持,向著一名小將就沖了過去。
那小將見魏延拖著長刀撲了過來,催馬避至長刀不及之處也不回擊,魏延撲了個空。兩名小將見有了空隙,挺直長矛攻了過來,長矛的目標卻不是魏延本人,而是他手中的長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