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越來越大,劈下的閃電越來越密集,王帆掏出一包朱砂,飛快的在地上畫了個符陣,把幾人圈起來,暈暈乎乎的沈杰也搖搖晃晃的跑進了符陣中。
墻角刮起的風,咆哮著形成一道風壁,以王帆所畫符陣為風眼,卷起了兇暴的旋風覆蓋了這整個地下空間。
整齊的馬隊被這暴風吹得站立不穩,隊形開始混亂,馬匹嘶叫著亂成一團。暴風中夾雜的閃電接連不斷的劈向地面,被這密集落下的閃電劈中,即便彪悍如鬼魂重騎也化作了飛灰。
孫聰靈注意到頭頂,那些從墻壁伸向透明柱子的橫柱上,有圈狀白光冒出。每根橫柱上都有一塊光圈,圈中向上射出的白光,匯集到頂上化作涌動的云氣。被云氣遮住的大功率照明燈忽明忽暗,那密集的閃電就是從這閃爍的光線中破空而出。
場邊暴風咆哮聲驟大,風速也越來越快,藏到洞穴中的人形蛛也被巨大的吸力拉了出來,拋到半空中隨著風向旋轉。
被王帆沖成兩截的夜叉也在空中哀嚎著隨風飄蕩,突然夜叉那半截身子閃過火光燃燒起來,接著那些被風刮到半空的鬼魂、怪物、絲繭都像擦著的火柴冒出了火焰,繼而化作飛灰,地面也竄出一人多高的火舌,暴風夾著火焰圍繞著八人所在的符陣,螺旋飛舞。透明柱子中的綠色液體,也隨著這暴風烈火閃電的加劇,而沸騰起來,不斷的冒起翻滾的液泡。
“奔雷,疾風,末日火!”張陳超鴻看著眼前的情景,努力的回憶著,突然想到了什么:“天譴,是天譴凈世!”
“你們莽撞的正面攻擊,就是為了吸引鬼怪的注意,爭取時間布這個天譴凈世?”徐不實說著抬頭在空中的橫柱中尋找著布陣人。
“兇鬼糾集的鬼怪數量眾多,只有冒險這么做了!”王帆看著眼前情景,倒也沒有得意。
“那些絲繭里,還有活人.....”孫聰靈語氣很沉重。
眾人沉默了很久,魯力才開口:“10點之前,不把兇鬼消滅,可能會死更多的人!”
孫聰靈也沒再說話,離10點還有兩個小時,地面上已經是白天了,時間不多,憑區區幾人,想在這短時間里一口氣消滅被大量鬼怪守護的兇鬼,根本不可能。相信幾人做出用天譴凈世犧牲少數人保全大局的決定,也是迫于無奈。
風中的尖叫哀嚎慢慢消失,鬼怪和絲繭都已化作了隨風飛舞的黑灰。落下的閃電也隨之減少停住,風也由狂暴咆哮變作了撲面微風,一人多高的火舌像是縮進了地下變矮消失。
符陣四周安靜下來,只剩漫天的黑灰飛舞,看不清四下情形。頭頂橫柱上的圈狀白光,減弱熄滅,一道張著翅膀的影子從空中劃過。
“都沒死吧?”那道劃過半空的影子,輕飄飄的落到了符陣不遠處,那影子是唐強。
唐強落地站穩,背上張開的黃色翼狀布塊自動收了回去。接著劉潔也從上方的橫柱上,直直的降了下來,站定收回手中連接橫柱的透明細絲,這種細絲就是她為魯力縫合傷口時用到的絲線,極細而且透明,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以至于這劉潔看起來像是無端端飄降下來的一樣。
“天譴凈世是極其高深的道法,需要強大的靈魂能量驅動。在場有功力施展的,只有王老師。但是他不是道門中人,不可能能學到!你是誰?”張陳超鴻只是知道有這種道法,但從未見過有人施展,所以很吃驚。縱觀在場眾人,只有這個自己沒見過,但能使出道家虛翼術的唐強有可能施展,所以才對他發問。
“你稱知虛道人做什么?”唐強只瞟了一眼這個后輩。
“師公!”聽到知虛道人的名號,張陳超鴻語帶恭敬的說。
“那你叫我師叔公,就好了!”唐強輕描淡寫的說。
張陳超鴻楞了一下,見眼前這個男人年紀和自己相仿,卻大言不慚的自稱自己的師叔公,雖然有些惱火,但他能施展天譴凈世,卻也絕不是泛泛之輩,論修為說是自己前輩也不是不可能,張陳超鴻壓住心緒問:“你到底是誰?”
“閉嘴!”李康突然莫名其妙的怒吼了一聲。
“你才閉嘴!”魯力也憤怒的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