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往后翻,年月日、星期、天氣都很清楚的記錄在每篇開頭,這果然是本日記。這本一指厚的筆記本上面密密麻麻的記載著90年代初開始,發生在宋國書身邊的一些事。
一種窺私的快感,莫名的從孫聰靈心中涌起,雖然對于一個死人來說,沒有什么**可言,但畢竟是沒經本人同意,就翻看他的日記,孫聰靈還是會有罪惡感,在這種罪惡感和刺激感糾纏的復雜情感驅使下,他更忍不住逐一看了下去。
從日期上看,宋國書并不是每天都寫日記,而是選擇性的記錄一些他認為重要的事情。前幾年的日記大多都記錄了一些創業初期的艱辛,宋國書靠著他妻子阿玲娘家的財力,修建了這棟大樓,國書飯店在95年正式營業。
初期飯店的生意并不好,阿玲的娘家人,對宋國書頗有微詞,加上是靠老婆娘家的財力支持創業,少不了會有閑人對他指指點點。早期的日記中,字里行間無不透露出一個男人的心酸,好在有阿玲的鼓勵和支持,宋國書最后還是熬了過來。
飯店開業一年,政府開始著力開發旅游經濟,國書飯店地處市中心,地理條件占優勢,生意逐漸好了起來,宋國書的事業慢慢步上正軌。
事業初見成果,自然也就忙了起來,寫日記的時間也就少了,記錄的日期間隔越來越長,偶有記錄也是寥寥數字,抒發事業成功的欣喜。
直到時間記錄到1998年,宋國書又開始頻繁的寫日記,似乎是他和妻子阿玲之間,出現了些感情問題。
孫聰靈看了幾篇這段時期的日記,心中不由暗笑,真的應了那句“男人有錢就變壞”的老話。但是接著看下去,似乎事情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樣。
“1998年12月24日,星期四,陰。”
“今天是西方國家的圣誕節,如今中國人也跟著興起過這個洋節日。今天飯店的生意還是很好,我心里一高興,就也趕了把時髦,帶員工出去吃了頓好的,算我這個老板發的福利。員工們今天也高興,就多灌我喝了幾杯,等回到家已經快午夜了。”
“阿玲還沒有睡,在等我回家,見我到家還有幾分醉,便對我大發脾氣,本來回來得晚,讓她擔心,我還覺得有些對不起她。但她一口咬定我是在外面有了女人,任我如何解釋都無濟于事,她還哭鬧著非要逼我交代本就沒有的事實,這讓我有些受不。”
“這不是第一次了,最近阿玲的無理取鬧和疑神疑鬼,越來越頻繁,已經接近病態了。我知道她是怕我有了錢,就會在外面花天酒地,但是我自問沒做過任何對不起她的事。在我最需要人支持的時候,阿玲一直守在我身邊,她愛我,是無容置疑的,但我也愛她,就算讓我用全部家產來交換,我也不愿失去她。”
“但是阿玲卻越來越不信任我,不,應該說她越來越不信任所有在我身邊出現的女人,好像我身邊的女人突然之間都變成了狐貍精。上個月她沒經我同意,就開除了兩個女員工,只因為看見她們對我很禮貌的笑了笑,她甚至在街上辱罵向我問路的陌生女人。阿玲的愛越來越沉重,壓得我有些透不過氣,她一定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