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一名小校來報:“將軍,陛下召見!”
……
皇帝寢宮門口,哲超將軍束甲挎劍等待召見,從小校來報,到現在已經過了半天時間,他一直立在宮門口,一動不動。孫聰靈沒有感覺到哲超心中有任何的浮躁或是疲憊,這樣的等待可能是常有的。
片刻之后,寢宮的門打開,執事太監這才宣了哲超進去。寢宮內早已有幾個身著黃杉的布衣,跪在一副珠簾面前。
“虎賁衛尉哲超,參見陛下!”哲超對著珠簾,單膝立跪,拱手道。
“你們都平身吧……”珠簾背后,一個蒼老無力的聲音傳來。
“謝陛下!”哲超與那幾個黃杉布衣,叩謝罷了,都站了起來,但又都不失恭敬。
“先生所說之事情,一年可成否?”珠簾背后那蒼老無力的聲音明顯不是在對哲超說話。
“一年可成!”黃杉布衣中一人躬身道。
“甚好,甚好!”珠簾后那個聲音無力中略帶歡悅,轉了話頭:“虎賁衛尉何在?”
“末將聽令!”哲超聽簾后喚了自己的官職,恭敬的答道。
“即日起一年之內,虎賁衛軍由先生調配,先生之令如同朕諭!”珠簾后的聲音依然有氣無力。
“陛下旨意,末將自當領命,只是抽調虎賁衛士,宮防空虛,唯恐陛下安危……”孫聰靈明顯察覺,哲超說出此番話時,心中除了出于職責直言,還縈繞著些許的羞惱與不憤,這個高傲的年輕將軍,可是不會甘心被一介布衣調遣。
“宮防自有中尉軍暫代,咳咳咳……”珠簾后一陣咳嗽,好一陣才壓下去:“都退下吧!”
……
哲超將軍的虎賁衛士,被黃杉布衣調遣到城外駐扎,負責守衛荒地中一塊四面都被帷幕遮住的區域。
那個被叫做“啟”的人,也是那幫黃杉布衣的首領,他要求虎賁衛士把那片區域五里范圍內清空,并不讓任何人靠近,包括哲超和虎賁衛士。
哲超將軍只得將虎賁衛士,一分為三,化作前、中、后三軍,以那片區域為中心,品字形布防,三軍筑軍寨,軍寨之間設哨站,哨站之間設哨塔,哨塔之間設斥候巡邏,這方圓五里被虎賁衛士,圍得嚴嚴實實。
中軍大帳之中,哲超將軍巡完營,解下鎧甲,讓伙軍燙了一壺酒,做了兩個小菜,自斟自飲起來。
自從被歸于那群布衣調遣之后,哲超胸中很是苦悶,雖然他繼任衛尉一職不久,但也是位列九卿,身份顯赫。哲超年紀尚青,就已經高居此位,榮光無限,他心中自然是很驕傲的。但是眼下,卻要受一群布衣差遣,這位少年得志的將軍,怎會不憤惱。
那被三軍如鐵桶一般守衛著的帷幕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那個叫啟的男人再三強調,不讓任何人靠近,就連哲超自己,都只能像看門狗一樣在外圍轉悠。想到恨處,哲超一揚脖子,把樽里的殘酒一飲而盡。酒樽還沒放下,一名小校撩簾入賬。
“將軍!”小校拱手報道:“啟先生在賬外求見!”
哲超正氣這人,人卻來了,這個年輕的將軍,借著酒意,想要教訓教訓這個身份卑微,卻又能指使自己的布衣。他心中暗做打算,臉上卻不動聲色,只對小校抬手道:“有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