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察兵借助地形和樹木,潛行到了營地門口右邊的掩體附近,此刻他的前方不遠就是泄洪溝口。可能是連日的降雨,簡易茅房的污穢物因雨水灌入而外溢,流到了排洪溝里,雖然下著雨,但是那污物的味道,依然沖鼻。也因為這樣,掩體里的士兵為了躲避這味道,盡量的遠離溝口,把臉也都轉到了一邊。
這給偵察兵提供了機會,他繞開掩體中士兵的視線,壓低聲響,摸到了溝口。因為木柵欄的原因,只能貼著地面,從溝口鉆進去,偵察兵沒有多想,憋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伏進了泄洪溝。
貼著惡臭的污物,他一路潛行,所幸從溝口到簡易廁所并不遠,借著簡易棚的掩護,他趴到了兩個哨點的視線死角開始等待。
現在已經接近午夜,除了執勤的士兵,其他人都睡下了,雨又越下越大,外出走動的只有巡邏隊而已。
暗哨換崗的時間到了,一名披著雨衣的士兵從營房的方向走了過來,這個原本徑直向茅廁旁邊的簡易樓梯走去的士兵,突然轉向朝廁所過來了,看樣子他是想在換崗前,先解決一下。
偵察兵原本計劃,等換崗后,有了相對充足的時間,再干掉暗哨里的士兵,此刻卻靈光一閃,決定改變計劃。
他拔出野戰匕首,劃開了圍住簡易棚的帆布,先一步鉆進了廁所,貓在廁所門一旁。門外軍靴踏在濕泥地上的聲音越來越近,偵察兵手里的野戰匕首也捏得越來越緊,終于一個身穿雨衣的身影進入了他的視野,偵察兵猛的發難,左手扼住來人的喉嚨不讓他發出聲音,右手的野戰匕首毫不猶豫的插進了這名士兵的頸動脈。
血從血管中噴射而出,濺射到帆布上,和雨聲一模一樣。那被割斷頸動脈的士兵,掙扎著想要喊,張開嘴卻發不出聲音,只有血泡不停從嘴里涌出。等士兵沒了動作,偵察兵才放開了他,失去體溫和呼吸的士兵栽倒在地沒了生氣。
這是偵察兵第一次殺人,剛才那一系列的殺人動作,都是長期訓練出來的反射動作,直到那血霧飛射的時候,他也愣住了,等尸體倒地他才回過神,手上粘稠溫熱的觸感,提醒他剛才都干了什么。
他這次任務,原本就是殺人,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要狙殺本是同一陣營的軍人,但他既然決定要完成這次任務,就注定要手粘鮮血。
殺一個也是殺,殺兩個也是殺,偵察兵把心一橫,扒下地上士兵的雨衣披上,順手把尸體推進了茅坑,取出軍用弩,拉弦上箭,準備進行計劃的下一步。
他劃開面對暗哨的帆布,把弩舉了起來。這個位置,剛好可以看到暗哨,之所以叫暗哨,是因為這個哨點是被掩飾過的,遠看就像是樹叢,如果不是在觀察營地的時候,發現有士兵在這個點出入,偵察兵也不會注意到這里還有哨崗。
隱秘就代表,外面看不到里面,但是廁所這個位置,剛好對著暗哨的出入口,能看到一些里面的情況。里面只有一名士兵,而這個士兵的半個腦袋,就暴露在弩箭的射程范圍內。
“嘣”的一聲弦響,黑色的炭纖維弩箭,穿過雨幕無聲無息的插入了那暴露出的半個腦袋,暗哨里的士兵沒有發出大的響動,就倒下了,隱秘的哨點變成了隱秘的殺人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