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央老爹這么一說,幾人才注意到,地上的血跡,從石隙出來之后,一直下到了那條地下水形成的河邊,就沒有了。從一路過來的血跡來看,被咬斷手的耶提,一直沒有做止血處理,血量非常的大。
幾人分頭在河邊找了一圈,確實沒有再發現血跡。而血跡是在河邊消失的,只有一種可能,就是那受傷的耶提下了河。不過除了血跡,甲央老爹好像還發現了什么,用藏語說了一通,語氣中也帶著疑惑。
“甲央老爹說,從樹林過來的耶提,最少有五只。這些耶提的腳印也是到了河邊,就消失不見了!”張波翻譯了甲央老爹的話:“這些耶提是下河了,但是卻沒有再上岸的痕跡!”
“下河?”魯力聽完小聲的自言自語了一句,他覺得這些耶提的行為,有些奇怪,他們不像野獸,會丟棄或者吃掉受傷的同伴,而是一路與之同行,說明他們是有社會群體性的。可他們帶著受了重傷的同伴下到冰冷的河里,又是幾個意思呢?這是一種特殊的救治方式嗎?
孫聰靈看了看這條河的出水口,那是石隙下方的一個石洞,河水常年沖刷,讓這個石洞看起來很平滑。這個洞口不算小,洞頂離水面還有六七十公分左右的距離,所以還是能看到一些洞內的情況。雖然從洞里出來的地下水,借著斜坡的落差,顯得很急,但是水在出洞之前,卻是很平靜的,說明洞里的地勢還算平穩。
“這河是流向哪里的?”孫聰靈指著河水流去的方向問了一句。耶提下了河沒再上來,肯定是順著河走了。出水口那六七十公分的洞,即便是比較瘦小的孫聰靈,也只有趴著才能進,五六只耶提進去的可能性很小,所以他判斷這些什么的人形野獸,是順著河下去了。
張波翻譯了孫聰靈的問題,洛桑看了看天上的太陽,又看了看背后的雪山,再順著河流眺望了一番,然后問了甲央老爹幾句。甲央老爹點了點頭,似乎是肯定了洛桑的話,這個強壯的青年才用藏語回答了孫聰靈。
“洛桑說,順著這條河,走個十公里左右,就能到先前帶我們去的那個瀑布!”張波翻譯了洛桑的回答。
“他撿到廢鐵的那個瀑布?”孫聰靈追問了一句。
張波沒有問,但是他也肯定洛桑說的就是那里,所以點頭回應了孫聰靈。洛桑在回答完孫聰靈的問題之后,似乎是發現了什么,自顧自的跑到了離河流出水口的位置,還有一些距離的河邊,翻開了幾塊石頭,從下面掏出了一塊十字形的物件,對著幾人喊了兩句。
“他說,絕對沒錯,下游就是那個瀑布!”張波翻譯到。
幾人不知道洛桑這是找到了什么證據,證明了剛才他自己的判斷。等洛桑興致勃勃的拿著那東西過,想證明自己的話時。幾人才看清,他剛才從石頭下找到的,是一個十字形紅褐色的東西,這分明是一塊生銹的金屬!
這是兩根生銹的厚鐵條,鐵條連接處,被四根螺絲固定住,像是鐵柵欄的一部分。不過這兩根鐵條都有些變形,像是被強大的外力沖擊過。魯力看到這十字形的鐵條,猛的抬頭,望向了面前這條河流的出水口。
“這洞通向哪里?”魯力急切的問了一句。
洛桑在瀑布下的水潭之中,撿到的廢鐵,肯定是被這河水沖下去的,這個十字形的鐵條亦然。這河水都是流向一個方向,萬不可能出現什么回流,這個鐵條被發現的位置,肯定是在它原來所在地的下游。而這條河再往上,就只有石隙下的出水口了,也就是說,鐵條是被河水從洞里沖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