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資深的醫生,才知道中藥退燒和西藥退燒的區別,我看那位特殊病人,八成已經年老體衰,病菌感染之下,經不起折騰,說不定一副布洛芬下去,就能要了他的老命。”
果然智商比自己高一大截,經桑梓依一提醒,陸巖立刻恍然大悟。
他就說一副柴胡湯,怎么陳醫生張國華都摳門成那樣,原來是這個原因。
張國華頓時勃然大怒:“姑娘,說話別太放肆,你知道你在對誰口出不遜嗎?”
“就算是你爹,我也這樣說。”
桑梓依不屑地冷笑:“張大醫師,請你搞清楚,這里是公立醫院,不是什么狗屁江家的私立醫院,醫院庫存的柴胡湯,是為廣大患者準備的,不是為他江家準備的。
憑什么在其他病人需要之時,多余的柴胡湯還要給他留著以備后用?
張大醫師,更請你清楚,你自己是什么身份,你是第一醫院的主任醫師,不是江家的私家醫生,本姑娘罵那江老頭一句,你炸什么毛?如果你是他江家的狗,請回江家的狗窩蹲著,別拿著醫院的薪水當著江家的奴才。”
“你……”
張國華氣炸了。
他在第一醫院、甚至在整個蓉城醫學界,地位是何等尊崇,第一次被一個小姑娘罵,還罵得這么露骨徹底。
許多醫護人員和一些病人都在門口看著,醫護人員還收斂點,病人都指指點點,明顯在指責張國華的勢利。
張國華氣得全身顫抖,一張老臉漲得通紅,呼吸粗重,想要回罵兩句,卻只覺得天旋地轉,一句話說不出來,幾欲暈倒。
走廊里,一名穿白西裝的女子推著一輛輪椅車到了門口,輪椅上面坐著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老人臉色刷白,眼眶深陷,一看就虛弱至極,病情深重。
聽到桑梓依的話,白西裝女子頓時臉現怒色,就要沖進人群,但是卻被老人豎手止住。
“她說得挺好,其實我咳……咳咳……我也看不慣張國華那小子的嘴臉。”
老人不斷咳嗽,白西裝女子一只手推輪椅,一只手輕輕按壓著老人胸口。
“好在我們已經讓燕京特勤局將制備的藥材空運過來,里面有退燒的中藥方劑。”白西裝女子道。
老人微微點頭。
“警官,這位男裝打扮的姑娘,是你朋友嗎?”陳醫生扶著張醫生,臉色不善地問陸巖道。
桑梓依看向陸巖。
陸巖冷笑一聲站起來:“她是我朋友怎么著?不是我朋友又怎么著?她說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不給其他患者退燒,那我便不治了。”
陸巖收起了銀針。
“你……”張國華氣得喉口一甜,溫熱的液體在喉口涌動。
“你死定啦。”桑梓依在陸巖耳邊竊笑出聲:“我可以對這老家伙出言不遜,因為我不怕他,可你是警察,這樣說話,嘴上痛快了,肯定被開除,何況他背后那個江老爺子肯定是大人物,你不知道要被整多慘。”
“……”
桑梓依的話如醍醐灌頂,陸巖又后悔了,自己怎么老是控制不住腎上腺素?是啊,自己這樣懟張國華,他向警局一投訴,自己再背一個處分就鐵定下崗了。
自己怎么這么傻?
都是這妖女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