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的，除非我們真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桑梓依道。
“哈哈哈哈哈哈。”
梨香突然笑了起來，笑得很凄楚。
“傷天害理？”
梨香不可置信地看著桑梓依：“依姐，梨香真不敢相信，這話是從你嘴里說出來的，依姐，你還知道我們是什么身份嗎？依姐，你還數得清你殺了多少人嗎？‘傷天害理’這四個字，怎么可以從我們嘴里吐出來？不覺得可笑嗎？難道我們不是每天都在做所謂傷天害理的事嗎？”
“我們是為了偉大的事業，不是我們愛殺人的。”桑梓依爭辯道。
“可在他們眼里，包括陸巖眼里，我們就是在傷天害理。”梨香立即道。
“還沒到絕境，你就放了江雨濛，奮不顧身保護一個陌生女孩，說明你在乎陸巖的感受。
明知道江希影會詢問陸巖我們的下落，你還是選擇住進他家里，說明你信任他。
在山洞時，陸巖說出那么離譜的逃生方案，你毫不猶豫就跟著他跳，說明你已經愿意將性命托付給他。
還有，剛才依姐你問陸巖那句話，如果哪天咱們傷害了無辜的人，他會不會抓你。依姐，你到底在想什么？”
皎潔的月光靜靜籠罩著大地，微風吹拂，樹林傳來沙沙的樹葉搖動聲。
桑梓依沉默許久道：“梨香，你別多想。”
“三個問題一個你都回答不上，依姐，你讓我怎么不多想？”
梨香眼角沁著淚水，看向桑梓依的眼神滿是心痛。
“依姐，我們都清楚社規，我們要是對華夏人動感情，會死的。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從小都是你保護梨香，不知救了梨香多少次，否則梨香早就是一堆白骨。
梨香真的不愿看到你誤入歧途，千葉大人的教訓還不夠嗎？二十年前的千葉大人是社內最美麗實力最強的特工，就因為愛上一個華夏人，一身武功全廢，還要受火焚之刑。
依姐，難道你要步千葉大人的后塵？”
淚水滑落梨香臉龐，作為縉武社特工，她們從小就不被允許有朋友，有感情。
桑梓依是梨香唯一的感情寄托了。
梨香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桑梓依不在了，自己該怎么辦。
“傻丫頭。”
桑梓依伸手擦掉梨香臉頰的淚水：“你真的多想了，沒錯，我的確對陸巖感覺不錯，那是因為他救過我，這次還救了我們。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我們雖然是特工，但在不影響完成任務的前提下，對有恩于自己的人，有所報答，難道不是情理之中的事嗎？”
“可是……”
梨香剛要說話，桑梓依搖搖頭，示意她不用說下去，長嘆一口氣道：“我十分清楚我們身上肩負的使命，帝國榮衰，都在我們身上。
我問陸巖，如果我傷害了無辜的人，他會不會抓我，不是說我以后為了他，就會心慈手軟，而是在衡量，我和他的關系，到底能到哪一步。
梨香，你放心，我心里一直記得我們來華夏是做什么的。陸巖是一個變數，我承認我喜歡和他待在一起。但是假如哪天他站在了我們任務的對立面，我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
“真的？”梨香看著桑梓依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