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曾經是,警察與罪犯,勢同水火,你現在與她們為伍,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江希影怒聲道。
“如果她們哪天真的做了喪盡天良的事,不用你提醒,我一定讓她們付出代價。”
陸巖說這句話時,故意提高了音量,就是說給桑梓依聽的。
桑梓依默默喝著酒,俏臉陰云密布,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小半杯紅酒一飲而盡。
“但是我認為梁坤該殺,她放過梁坤的孩子,算不上什么窮兇極惡,你現在這么有勁頭追捕她們,當初梁坤害人時,你在哪兒?你是在詮釋咱們警方如何無能?還是在強調我們警方不能懲治惡人,只能抓懲治惡人的壞人?”
江希影冷笑一聲:“又是你這套可笑的東西,這么說,你是承認救走她們了?”
“我什么時候承認了?如果沒別的事,江副局長別打擾我和同學聊天。”
陸巖越來越討厭江希影,拿起酒杯就要離開。
“站住。”
江希影叫住陸巖:“如果你說出她們的下落,我答應你兩件事,第一,在不觸犯法律的情況下,盡量為她們減罪。第二,恢復你的警察身份,升你為刑偵副處長。”
“你說什么?”陸巖回過頭看著江希影。
江希影站起來,對陸巖道:“我向張耀華詳細了解了你的情況,昨天你媽媽情況很不好,胸部受到重創,進醫院了,醫生說她自殘了身體。
從醫院出來后,也心神不寧,連化妝品店都關了。
我猜這都與你被開除有關吧?
張耀華對我說,你媽媽從小就培養你當警察,將所有的青春和汗水,都付出在你身上,十幾年如一日,才盼到你進入警局,成為一名正式警察。
我難以想象,得多么偉大的母親,才能有這樣的魄力。”
江希影長嘆一口氣,對陸巖道:“我也是出身軍人家庭,從小我爺爺希望把我培養成一名戰士,所以從小就讓我進行最嚴酷的訓練。
其實也說不上什么嚴酷,有足夠的安全措施,有陪練,我們家的物質能滿足我外部一切條件,我只是辛苦一點罷了。
但是即使如此,我爸爸和媽媽也十分心疼我,好多次都勸我放棄,勸我爺爺放棄,好幾次甚至和爺爺吵架。
我能理解,作為父親母親,看到自己的孩子吃苦,有多心疼。
很多家庭從小讓孩子吃盡苦頭,想讓他們將來出人頭地,都是選擇舞蹈音樂體育等行業,警察不是娛樂明星,沒有名也賺不到大錢。
你母親卻從小給你選擇這條路,她一定是一位相當有正義感的女性,我和她沒有見過面,我也佩服她。
你作為兒子,更應該理解你母親,不應該讓她失望。
二十年,從二十歲到四十歲,陸巖你知道這對一個女人,尤其是一個漂亮女人來說,意味著什么嗎?
所以你媽媽才會因為你失去警察生涯,自殘身體,差點喪命。
你還要這樣輕易地將你母親二十年努力付諸流水?還是為了兩個逃犯?你于心何忍?還要讓你母親再自殺一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