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顏公子也一眼認出了陸巖，上次在南庭酒店，不就是這小子讓自己當眾出丑嗎？
那天顏公子被嚇得不輕，回家后又被警察連日問詢案情，一時沒想起這事。
沒想到現在在這里又遇到陸巖，而且陸巖還是這位漂亮醫師的男朋友，新仇舊恨，顏公子看著陸巖的背影，眼中泛著陰狠的光芒。
……
陸巖和穆雪婷回到了辦公室，小護士倒了兩杯茶后，被穆雪婷支了出去，辦公室里只剩下陸巖和穆雪婷兩個人。
“花香竹葉青？”陸巖喝了一口小護士泡的茶，對穆雪婷道。
“記得你以前和同學到飲料店，什么都不點，只點這種茶，我一直記得。”穆雪婷隨口道。
“其實我不喜歡這種茶。”
陸巖放下茶杯道：“我只喝茶，一是因為我沒太多零花錢，茶是學校附近飲料店最便宜的飲料，二來，我媽也不允許我喝飲料，說對培養體力不利。”
“原來是這樣。”穆雪婷笑了一下，有些自嘲的味道。
“其實很多事都是這樣，就好像你剛才，在乎你同學那些話干什么？你以為她說那些話會打擊到我，就好像你認為我喜歡喝花香竹葉青一樣，我其實一點也不喜歡喝，一點也不在意她的話。”
穆雪婷端著花香竹葉青的杯子，突然有些喝不下去。第一次覺得這種飲料，如此難以下咽。
“又好像，一直認為喜歡的那個人，到頭來才發現，就好像花香竹葉青一般，是一種錯覺。”
“是嗎？”
穆雪婷笑了一下，端起手中的茶杯，放到辦公桌的盆栽上空，一點點將茶水倒了進去。
“陸警官，今天找我什么事？”穆雪婷問道，語氣變得冷漠。
“我是來了解，當初科摩羅冠狀病毒感染在人民醫院爆發時，當時那一批醫療器械，是醫院何人經手？
據專家鑒定，那批醫療器械上，有遺存病毒。并且多項醫藥元素指標不合格。
醫院的每一批醫療器械采購，采購單和審批單，都有主任醫師簽字，而科摩羅冠狀病毒爆發時，那批投入使用的醫療器械，簽字的人正是你：穆雪婷。”
“你說得沒錯，那批醫療器械是我簽的字，之前已經有警察來了解過情況，該說的我都說過了。
我剛好是那段時間的輪值主任醫師，我們這些主任醫師比你們想象的要忙得多，每天那么多文件，哪有時間看？
我們更不可能親自去查驗醫療器械上是不是有病毒，只要價格沒大問題，又有專家鑒定簽字，我們都是直接簽字的。
我認為這件事，你們調查的方向應該是那些鑒定專家。
當然，按法律來說，我有審核不嚴的罪，如果你要追究我失職的罪，我愿意接受指控。”
穆雪婷說話時，陸巖一直盯著她的眼睛。發現穆雪婷眼睛里平靜得好像月光下平靜的湖水。一點波瀾也沒有。
陸巖學過刑偵學，并且從小被母親訓練。但此刻，陸巖完全看不出穆雪婷說的是真是假。
不過按常理分析，穆雪婷說的是人之常情，她是主任醫師，不是鑒定病毒的專家，怎么可能拿著審核文件，去逐一化驗？
“穆醫師，我只想問你一句，希望你實話告訴我，你有沒有參與這批醫療器械的購買？在科摩羅冠狀病毒爆發前，是否對這批醫療器械的問題知情？”
“沒有參與購買，不知情。”
穆雪婷簡潔地說完，看向陸巖：“你這是在關心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