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山夜雨。”陸巖道。他必須選一個最擅長的曲子,來彌補自己水平的不足。
“劉銑作曲的《夜雨寄北》?”
“嗯。”
“不會。”
“我教你。”
“可笑,以我的水平,讓你教?”
大約十分鐘過去,陸巖將巴山夜雨用橫笛吹了一遍,又按照李秋水教的,給安琪講了要點。安琪是音樂天才,很快就會了。
“開始吧。”
茫茫雪谷之中,響起橫笛和小提琴的合奏。
“怎么回事?”
琴笛悠悠,陸巖發現安琪的琴技并沒有什么上升,基本上還是那個水平,與地下通道那一次的水平差了很遠。
可是……也不知是不是自己錯覺,陸巖感覺雖然安琪的琴技沒有提高,但這次兩人更加合拍了。
琴聲還是那么一般,笛音也不凸出。可是琴笛合奏在一起,卻好像多年未見的故人重逢,雪山上一朵白蓮盛開,落葉遇上蕭瑟的秋風,暴雨的夜晚和天際線的閃電。
一切都是那樣順其自然,而又透徹人心。
陸巖不知道這種感覺來自何處,但自己就好像與安琪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一般,在琴笛合奏聲中,仿佛要融于一體。
一曲作罷,《巴山夜雨》,云收雨歇。
“啪。”
安琪突然站起身,一巴掌打在陸巖臉上。
巴掌聲清脆,安琪似乎用了全力,無根鮮紅的手指印出現在陸巖臉上。
陸巖被打蒙了。
這還是陸巖第一次被女人打耳光呢。
“你干什么啊?”
過了好幾秒,陸巖沖著安琪大吼。這小丫頭是瘋了嗎?
“你在曲子里加了什么力量,你自己心里清楚,卑鄙,齷齪,無恥。”
安琪大聲謾罵,提起自己的小提琴大步離去,連琴包都忘了撿。
陸巖站在原地,過了好一會才醒悟過來。
“我在巴山夜雨里加了催情嗎?加了嗎?”
李秋水的《巴山夜雨》的確邪惡,但是陸巖的確沒用上音波功啊,沒有用《佛問珈藍》,怎么會帶出催情力量呢?
難道是自己不小心帶出來的?
可是就算是原來李秋水的《巴山夜雨》,以安琪的修為,也不該受影響,更何況自己最多只是不經意帶出,她反應怎么這么大?
“哦。”
陸巖突然想到上次,就因為自己摸了她手,卻沒能給安琪治好嗓子,她就讓兩個保鏢暴揍自己。
這個女人雖然是美籍,但性格比華夏最傳統的女人還保守。
不是自己的巴山夜雨影響了她,而是她內心覺得被冒犯。
這樣一想,陸巖就想通了。
陸巖看向安琪逐漸消失在雪原上的背影,嘆了口氣,看來“完美音樂”的任務,注定完成不了了。
“君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
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