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巖仰天長嘆一口氣,眼圈紅腫。
“媽媽。”陸巖咬著牙道:“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媽媽,從安琪死那一刻開始,你不再是我媽媽,我也不再為你做任何事,包括為我爸爸報仇。
不孝子?我認,忤逆不孝?我認,你們想怎么罵怎么罵,從今以后,我和你們沒有任何干系。”
陸巖緊緊握著玉笛,寒玉在手心摩擦下,發出“呲呲”聲響。
一行淚水滑下千婷依面龐。
“嫂子,這逆子話都這樣說了,你還為他哭什么,二十年前我就告訴過你,不是你親生的孩子,根本靠不住,你還不聽。”熊處長氣道。
“你說什么?”
陸巖突然回過頭來,眼神兇狠地瞪著熊處長。
“你瞪我干嘛?你以為我怕你這不孝東西?今天我就告訴你真相,你有本事就殺了我,你其實……”
“老熊。”
千婷依突然出聲,制止了熊處長繼續說下去。
“我來說吧。”
“陸巖。”千婷依抬起頭,無暇的面龐,布滿晶瑩的淚光。
“你其實不是我的孩子,是我抱來的。不過你是陸展云兒子的事,我沒騙你,你是……林語菲的兒子。”
“什么?”
陸巖愣住了。
“二十年前,你父親出任務以前,林語菲就懷了孕,你父親并不知道,因為林語菲與你父親成婚后,就發現你父親并不愛她,她難以承受生活的冷漠,移居美國。
林語菲是在美國,發現自己懷有身孕的。
那時林語菲本想回國找你父親,但卻聽到你父親已死的消息,傷心欲絕,導致胎動,直到生下你,她也沒能踏出美國國門一步。”
“我是林語菲的兒子?那你是誰?”陸巖怔怔地看著千婷依。
“千葉貞依。”
千婷依四個字出口,周圍立刻安靜了。
無數信息在陸巖腦中交錯。
“千葉貞依不是二十年前,被處以火焚之刑,燒死了嗎?”陸巖看向千婷依。
“燒死了?”
千婷依苦笑。
“是啊,那時候,你父親的頭顱掛在橿原神宮的大門上,我眼睜睜地看著,三天三夜,我也以為我要被燒死了。
可是,我活了。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活了,也許是上天都看不慣你父親的含冤,要我為他報仇,要我將所有害死他的人,以血還血。”
“不是上天,是安琪。”
這時一個聲音傳來,三人這才發現,喬舒亞一直沒離開,坐在不遠處的小土包上,三人因為太投入,竟然沒注意到他。
陸巖腦中閃過一個疑問,安琪死了,作為安琪的誓死追隨者,為什么喬舒亞一點傷心的樣子也沒有?
喬舒亞坐在土包上,聲音如暗夜的幽靈,輕盈而沒有感情。
“你體內早已被人種植了基因藥劑,你屬于花與劍試驗的一部分,不過這種藥劑,并不是安琪種下的,是橿原神宮私自種下的。
可笑橿原神宮還以為安琪不知道他們所作所為,其實安琪對一切了如指掌,只是在等他們,是不是能有試驗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