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所有的學生都在上自習，等待著全體教師大會結束，徐行坐在講臺上面管著紀律，周木葉坐在墻角的位置偷偷看小說，她非要和江清絕換一下位置，說要和顧自悠好好說說話。
顧自悠拿了她手里的《十宗罪》，“你不是要來和我說話的嘛？現在這是在干嘛呢，嗯？”
周木葉笑嘻嘻，“自悠，我就還有幾頁就結束這一章了，我的畫龍哥哥還沒有脫離危險呢，待會他還要進行英雄救美呢。來，讓我看完。”
顧自悠把書又往抽屜里藏了藏，用身體擋著，“不給。”
“哼，不給就不給，”周木葉一貫地撒嬌。
徐行拿著書，一直盯著她們看，然后就這么慢悠悠地從講臺上走到她們跟前，不緊不慢地開口：“說什么呢？我也來聽一聽。”那語氣完全得蕭嘆的真傳，“還有抽屜里的書，也掏出來吧。”
周木葉笑嘻嘻地看著他，“徐大班長，就饒小的一回吧，都要分班了，要珍惜我們之間僅有的同學情。”
顧自悠配合她，憋笑中，”是啊，我們下次不敢了，行行好吧，徐大人。”
他看了顧自悠一眼，又瞧了周木葉，“看在顧自悠的面子上，僅此一次啊。”
“好嘞。”周木葉見好就收。
下午四點，蕭嘆終于結束了班主任的集體大會，拿著分班名單走進了教室里。這一漫長的過程仿佛如同走過了一個世紀，煎熬著教室里每個人的人心。
“自悠，我想跟你分到一個班……”周木葉趴在桌子上望著顧自悠有氣無力地說。
“這……概率有點小哎，”顧自悠看她漸漸哭喪起來的臉，只好又補上一句，“不過萬事皆有可能嘛。”
“不對……那趙明慈呢？”顧自悠小聲地問她，“你難道就不想跟他一個班？”
“不想，”周木葉說著這話，眼不自覺地就朝教室的斜對角處望去，被她們倆討論的人正在專心地看著黑板。
“口是心非……”顧自悠看著她迷離恍惚的樣子，“那就不要偷偷看人家啊。”
“自悠……”周木葉也不甘示弱，“你自己也是這樣，還說我……”
“要不是某人選擇理科，你難道就不想……”周木葉瞇著眼一直盯著顧自悠看，仿佛想直接看穿她的內心。
顧自悠不再說話，而坐在她們右后方的江清絕視線一直圍繞著她們倆，他不知道她們倆聊天的內容，但有她的笑容就足夠了。
“根據最后的統計結果顯示，我們這屆選擇文科的人竟然和理科不相上下……”蕭嘆話剛剛說了一半，下面就發出陣陣吃驚的聲音。
“那我們這屆文科的競爭壓力也太大了吧，”周木葉在下面小聲地抱怨，“本來我選擇文科還想著能夠壓力小點，現在看來接下來的日子也不好過。”
顧自悠摸了摸她的頭，幽幽地說：“周同學，選什么都一樣要努力的。”
講臺上蕭嘆擺了擺手，表示要他們先安靜下來，“所以，今年文科班和理科班各十個，另外有四個藝術班。”他頓了頓又繼續說：“文科全部在四樓五樓，理科在二樓四樓，藝術在一樓。”說著他還讓同學上來幫他把具體的分區圖畫在黑板上。
四樓是文理混合的樓層？那有沒有可能分到一個樓層……顧自悠的心里不免衍生了一絲期待感。
“徐行，你來幫我讀下分班名單吧……我去辦公室一趟。”蕭嘆把分班名單放在講臺上，便走了出去。
“哦……”徐行走上講臺，從頭到尾瀏覽了一下，才慢慢開口說“我先從理科開始啊，然后再文科藝術……”說完還故意咳了咳。
“班長，你快點讀，我們都急死了。”
“急什么嘛……物化5班的有，江清絕、岳亭、孫相雨……”
西邊的天色愈漸昏暗，時有時無的閃電劃破遠處的邊際，眼看著一場大雨即將到達江州市。
此刻教室里雜亂無章，嘈聲一片。頭頂上的風扇在慢慢悠悠地晃著，光影倒立在四周的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