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嘯聞言心頭一驚,卻又不得不強裝鎮定,從嘴角扯出一抹笑容道:
“公主說笑了,犬子近些日子一直都在府上研習古籍,潛心準備科考,連府門都不曾邁出一步,斷然是不可能會做出那般事情的。”
“潛心準備科考?”喬明錦杏眸微瞇,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徐尚卿。
趙卿卿曾對她說過,趙清搬到趙家老宅去住,是為了一心準備科考。
原是如此。
她原本還在想這徐尚卿究竟為何要謀害趙清,原是為爭功名。
喬明錦將目光收回,沉聲嘆道:“為了功名便能做出如此殘忍的事情,徐校尉還真是教子有方啊。”
徐嘯心里分明已經慌亂不安,卻依舊死撐著道:“空口無憑,公主說這般話,可有證據?”
喬明錦笑道:“徐校尉覺得,本宮說的話在父皇那里還需要證據?況且,最好的證據,此刻就應該在徐府上吧?”
最好的證據,便是那一批火藥。
喬明錦將包著從趙家老宅取的火藥殘渣的手帕拿了出來,她緩緩打開手帕,輕聲道:“不知令子可認得這些?”
徐嘯大驚,那一瞬間整個人宛若失重了一般向后退了兩步,差點沒跌到在地上。
完了,徹底完了。
沒想到錦公主竟然也拿到了證據。
這下徹底完了。
看到顧慍和派人送來的信時,他本以為徐府還有一線生機。
徐嘯以為,顧慍和想要得到那一批火藥,所以只要他把火藥給了他,他便一定能設法保住徐府上下的性命。
可還未等到他將火藥交給顧慍和,錦公主便帶人前來了。
喬明錦那般狠毒的人,怎么可能會放他們一條生路。
只是他不明白,她堂堂一個公主,為何要涉足朝堂之爭,為何要做大理寺該做的事情?
她又是怎么查到這一切的?
徐嘯還未想明白這些,便看到徐尚卿跪在地上朝著喬明錦不停的磕頭,不停的哀求道:
“公主饒命啊,是我一時糊涂,是我一時糊涂才做出如此混賬事兒.....”
喬明錦側過身,帶有些諷刺意味地笑了笑:“真是可笑,這世上竟然還有人敢跪在本公主腳前求本公主饒命的。”
誰不知道,她喬明錦心思狠毒,在她這里根本不可能會有求情的余地。
就在這時,謝云往前走了一步,他微微拂手,命令道:“來人,把他們兩個帶走。”
隨即便有侍衛上前,押著依舊不停哀求著的徐尚卿和魂不守舍的徐嘯出了書房。
待人被帶走后,謝云才露出笑容道:“公主,老臣這就帶人搜一搜這徐府,您要不先找個地方歇一會兒?”
喬明錦點了點頭,應道:“去吧。”
謝云又拍了兩下謝初堯的肩膀道:“初堯,你就留在這給公主解解悶。”
“我......”謝初堯想要拒絕卻不敢開口。
好不容易跟著父親出來半點正事,他不想這么沒有參與感。
相識這么多年,喬明錦自是了解謝初堯的心思,她道:“算了,讓初堯跟著你們一起去搜吧,讓他也體驗一下立功的感覺。”
謝云道:“既然公主發話了,那你就領著一隊人去后院搜,一定要仔細一點。”
謝初堯大喜:“得嘞!”
臨走前,還不忘給喬明錦挑了挑眉。
喬明錦笑了笑,正欲跟著一起離開書房,忽然瞧見了地上掉了一封信。
她彎下腰,將信撿了起來。
當她瞧見信上字跡的那一刻,神色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這是顧慍和的字跡,她絕不會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