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嗓音溫潤如玉,總能讓她感受到足夠的安定。
好似只要有他在,再難的事也能被輕易解決。
他面上笑容溫和堅定,給了她足夠的勇氣。
喬明錦慢慢地抬起手,接過了他遞來的羊毫。
她站在案前,而他站在她身側,他用手握住她執筆的手,溫聲道:
“喬喬,下筆的時候莫要膽怯,你只管放心畫即可。”
他手心的溫熱觸碰到她時好似化為了一股無形的力量,她放下心來,極其專注地落下羊毫。
羊毫與宣紙相觸,墨于紙上瞬間暈染開來,他慢慢運力,極其穩當的將第一筆落了下來。
一炷香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喬明錦抬起筆,望著宣紙上已有雛形的畫作,不禁滿意地笑了笑。
他緩緩松開她的手,笑著問:“現在感覺是不是好多了?”
喬明錦將筆掛起,轉身望著他道:“還是你厲害,我現在感覺這畫能值一兩銀子了。”
畢竟,是他帶她一起畫的。
他去為她倒了一杯熱茶,一遍將茶杯遞給她,一邊道:“只要你落筆時不會緊張,那線條就不會抖,整幅畫看起來會流暢很多,所以只要你放心畫就好。”
喬明錦接過熱茶,喝了幾口之后道:“要是這世上的教書先生都像你一樣有耐心就好了,如此,我們大齊定能多出許多才子。”
宋祁安聞言只是笑了笑,沒再說話。
她或許不知,這世上的所有先生,都只對自己在乎的人細致入微。
又過了一小會兒,喬明錦望了一眼窗外,不由得有些疑惑:“似乎到了該用午膳的時間了,青桑今日怎么這個點了還未過來?”
——
青桑剛從廚房出來,便被一早守在這里的蘇漾攔住了。
蘇漾抱著他的琵琶,望著青桑問道:“青桑姐姐,公主現在可在院子里?”
青桑并不想理他,她一邊繞過蘇漾繼續往前走,一邊道:“蘇公子莫不是忘記了公主的吩咐?公主說了,蘇公子這一段時間不可在公主府內隨意走動,沒有公主的命令,蘇公子不得邁出華庭半步。”
蘇漾連忙跟著她一同往前走,他道:“好姐姐,你就通融一下吧,公主好久都沒召見我了,姐姐可否幫一幫蘇漾?”
青桑見他一直纏著自己,有些無奈,她停下腳步,望著蘇漾道:“蘇公子應是知道,在這公主府里,所有的事情都是公主說了算的。
我只是公主府內普普通通的婢女,公主不愿見你,我能有什么辦法?你與我說這些,并無半點用處。”
蘇漾見青桑又要離去,不由得有些焦急,連忙問:“姐姐整日待在公主身邊,總該是了解公主的,蘇漾只想知道公主近日到底是怎么了,為了自回府之后便不再召見我等。”
“公主的心思豈是我等能猜測的?公子還是老老實實待在華庭里,莫要再出來了,若是讓公主瞧見了,怕是又要發怒了。”
“不行,我不能回去,今日我一定要見到公主。”蘇漾語氣堅定,說完之后又乞求道:
“姐姐可否帶我進西廳?馬上就要到午膳時間了,公主一定會去西廳用膳的,只要姐姐帶我進西廳,姐姐想要什么我都能答應的。”
“還請蘇公子清醒一些,這種事情不是我等能做的,這可是要掉腦袋的。
沒有公主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在公主用膳期間進入西廳,蘇公子在這公主府里待得也有一些時間了,莫非是把這條規矩也忘記了?”
蘇漾知道在這公主府里不守規矩是什么下場,他有些失魂落魄地垂下雙眸,盯著懷中琵琶喃喃道:“我只是,我只是想再為公主彈一曲琵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