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此刻心底只剩下惶恐不安,她極其驚慌地站起身,想要攔住魏知鳶,只是此刻魏知鳶已然下了船離開了。
看來這一次……她是鐵了心的要殺喬明錦了。
這個小姐真讓人頭疼!只是如今這可如何是好啊?!
錦公主哪里是她們這種身份能招惹得了的人?
她可是大齊嫡公主啊!她若是出了事兒,眀齊帝必然會徹查。
喬明錦可是他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了的嫡長女啊!他怎么可能會像魏知鳶所想那般對喬明錦的死草草了事?
魏知鳶想殺了喬明錦還想全身而退,這簡直是癡人說夢。
先不提那些殺手能不能順利殺死喬明錦,就算是真的刺殺成功了,鳴鳳樓那些殺手不可能做到天衣無縫,明齊帝的人一定會查到蛛絲馬跡,魏家亦然不可能成功置身事外。
更何況,喬明錦并非是個不會武功的廢人,據說她的鞭子與劍術都堪稱了得,鳴鳳樓這一次若不排除頂尖的殺手,恐怕未必能殺得了她。
若是連刺殺都沒刺殺成功,那鳴鳳樓與魏家就都完了。
這其中的厲害她一個丫頭都能想的明白,可她魏知鳶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她這般魯莽行事,分明是在送死。
最可惡的是,她這樣做,無疑是把她的性命也搭進去了。
她就是一個丫鬟,這輩子只想好好活下去,怎么偏偏碰上了一個這么不成器的主子。
芙蓉望著魏知鳶已在案上的背影暗暗生恨,她咬了咬牙,走到船艙外,對船夫道:“船家,我現在要去湖心那艘大船那里,越快越好。”
魏知鳶想去送死,她可不想。
她總得想個法子保住自己的性命,哪怕是失去如今在魏府貼身丫鬟的地位,也總比被斬首強。
此刻,在岸邊一處酒樓內,顧慍和輕輕搖了兩下手中折扇,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
待他瞧見芙蓉的船朝喬明錦所在的船劃向之后,低低地笑了一聲:“有趣,越來越有趣了。”
君朝將桌上最后一杯酒飲盡,這才走向顧慍和與他比肩而立,只匆匆掃了一眼湖面那些船只,與顧慍和的反應產生了極大的對比,君朝很明顯對湖面上的動靜一點也不感興趣。
他側過頭,望著顧慍和漫不經心地道了一句:“你這步棋,倒是走得漂亮。”
顧慍和嘴角掛著一抹玩味的微笑,“我這步棋走的再漂亮,也是被我這未婚妻給逼上去的。”
若非是喬明錦步步相逼,他絕不可能會走這一步棋。
君朝知曉他的意思,繼續問道:“唐玄佑那邊,你就真的打算對他置之不理嗎?”
顧慍和無奈地笑了笑:“不然呢?我能怎么辦?”
喬明錦走這一步棋之前,已然算到了他全部的心思。
她料定了他拿唐玄佑根本沒有一點辦法,所以才會果斷走這一步棋。
君朝道:“照這樣下去,太子與安平王那邊很快便會有所察覺,這朝堂之爭你必然會牽涉進去。”
顧慍和輕嘆口氣,將手中扇子合上,輕聲道:“我本無心向明月,奈何明月非要邀我入局。”
他本想坐山觀虎斗,坐收漁翁之利的,誰料喬明錦這一招將他也牽扯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