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沐浴?
他沐浴做甚?
喬明錦心頭一緊,手指微微顫了一下。
他莫不是想做那等混賬事?
心下一旦有了這樣的猜測,喬明錦就不得不將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她太清楚顧慍和是個什么樣的人了,他確實敢罔顧禮法不顧一切。
顧慍和那個人,確實是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來。
他就是個瘋子。
喬明錦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明白,自己若是一直這般慌亂,那便必然想不出一個逃離的法子,最后只能任由他擺布。
她不愿再去做那個可以他任人擺布的木偶了。
可若是一直待在這件屋子里,那她便只會是一條待宰的羔羊。
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她必須要想個法子,讓自己能有足夠的可能性逃離他的手掌心。
喬明錦的目光在屋內徘徊,她幾乎將所有法子都想了一遍。
仔細斟酌了一小會兒,她才選擇了那個有足夠的把握逃脫,但同時也是最危險的法子。
雖是危險,但卻極其簡單。
她想用這個法子來讓顧慍和對她能有所忌憚,而非是這般肆無忌憚。
喬明錦走向屋內燃著的燈盞,毫不猶豫的見過燈盞一把打翻。
隨即又將屋內的棉被拿了過來,丟進了火光之中。
沒多大一會兒,屋內便被煙霧繚繞。
喬明錦用早已沾濕的手帕捂住口鼻,驚呼了一聲:“走水了!”
她只喊了這一聲,便默默站在門前,等待著他們開門。
她就不信,這個將軍府的人敢把她堂堂嫡公主燒死在屋子里。
喬明錦算的沒錯,守在門外的侍衛聽見這一聲驚呼之后,果然沒有一絲猶豫的將門打開了。
門打開之后,喬明錦故意藏在門后,待那幾個侍衛都進入屋內找她之時,她便用極快的速度跑出了屋子。
并且……極其利索的替他們鎖上了門。
她這招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喬明錦拍了拍手,就在她以為自己已經成功甩掉這群人的時候,忽然瞧見了站在她面前正對著她的顧慍和。
顧慍和陰沉著臉,垂著眸盯著她默聲不語。
喬明錦被他嚇了一跳,連著退后了兩步才緩過神。
他不是去沐浴了嗎?怎么還在這里?
顧慍和忽然沉沉開口:“你將門鎖上,是想把他們都困死在里面?”
喬明錦反問:“那你將本宮關在這屋子里,可是想把本宮困死在那里?”
“火是你自己放的,除了你自己,誰能殺的了你?”
“顧慍和,你憑什么這樣與本宮說話?你以為你是什么身份?”
“就憑這里是將軍府,我是這個將軍府的主人。喬明錦,你以為你入了我這將軍府,還有什么法子逃脫嗎?”
喬明錦剛想罵他,便聽到方才那幾個侍衛在呼救。
她微微側眸,瞧見煙越來越大,火勢越來越旺,心中忽然有些不忍。
他們沒做錯什么。
他們是無辜的。
兩個念頭縈繞在她的腦海之中,喬明錦負罪感越來越重。
她沒想著害他們性命。
她本只是想甩掉他們,先逃出這個可怕的地方。
誰知顧慍和還站在這里,她根本就沒有機會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