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明錦將他的神色盡收眼底,她微微勾唇,沒有說話。
蕭昭卻錘了顧慍和一下,他詫異問道:“怎么不帶他一起過來?你的終身大事是有著落了,你都不想一下他嗎?今日來了這么多世家小姐,這么好的機會,你都不帶他過來,你倆還是不是兄弟?真不夠意思!”
顧慍和暗暗翻了個白眼,想要讓他閉嘴卻不敢說出口,他只好佯做無事,微笑著道:“阿昭,剛剛謝小公子好像在找你,你要不要去看看?”
蕭昭撓了撓頭,“謝初堯?他找我做甚?”
顧慍和搖了搖頭,說了一句:“不知,許是有些事想要對你說,你去找找他,問問不就知道了?”
蕭昭剛想照他說的去做,喬明錦便忽然間回頭,朝著身后的錦衣男子喊了一句:“謝初堯,聽說你在找蕭昭?”
謝初堯滿臉疑惑,“我什么時候在找他了?怎么忽然間這樣說?”
喬明錦笑了笑,只見顧慍和滿臉尷尬,卻還要裝作是自己記錯了的模樣,糊里糊涂的說了一句:“竟不是你?我分明記得剛剛有人在找蕭昭,難道說是我記錯了?”
蕭昭拍了一下顧慍和,一副認定了的模樣,堅定道:“肯定是你記錯了,這種場合哪會有人找我呀!”
喬明錦跟著笑了笑,“說的倒也是這么回事。”
這個蕭昭,對自己的認知倒是挺清晰。
謝初堯在喬明錦身邊道:“阿錦,溪音在園子里等我,我先去找她了。”
喬明錦點了點頭,“去吧,她應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宴會,記得招待好她。”
這種宴會本該是長安城貴女貴公子之間的聚會,谷溪音這等身份的人本是進不來的。
只是昨日喬明錦特意給謝初堯傳了信,讓他今日無論如何也要帶谷溪音過來。
也不知謝初堯用了什么辦法,竟然真的把她帶過來了。
頂著喬明錦的名號,她谷溪音作為喬明錦請來的客人,自然沒人趕攔住她。
沒人知曉他的真實身份,也沒有人敢問。
谷溪音畢竟是喬明錦請過來的,眾人只猜測她身份不凡,卻不敢妄加論斷。
谷溪音也是在這個時候,才知曉那日的女子竟是大齊嫡公主,而這個愿意委身待在她學堂里教孩子們習武的男子,竟然是工部侍郎。
她在園子里緩了好大一會兒也沒緩過來。
今日謝初堯對她說有一個詩會,贏得魁首可以拿到一兩黃金。
她心中歡喜,想著今日缺錢得緊,好不容易有了這樣一個機會,必然要來博上一把。
誰知謝初堯竟然把她給騙了。
她來到這里之后便覺得有些不對勁,但那時已經晚了,她已經回不去了,只好在這園子里坐著。
尷尬兩個字寫在了她的臉上。
在眾多打扮的華麗嬌艷的長安城貴女之間,她一身白衣素凈得極其格格不入。
她坐在園子里,一直受著旁人異樣的眼光,尷尬得她不敢抬頭。
知道謝初堯回到她身邊,她才坐起身,拉住他的衣袖,低聲道:“可不可以讓我回去,這種地方哪里是我這等身份的人能待著的?”
“你什么身份?”他反問,卻不等她回答,直接又道:“你是大齊嫡公主親自請來的貴賓,是工部侍郎的朋友。這里有誰敢對你的身份有意見?”
說罷,他又輕輕拍了兩下她的肩膀,溫聲安撫:“你安心坐著,乖,別怕。”
她眉心緊皺,聲音低低的:“可是……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們是誰……在此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和公主的真實身份。
我以為你們只是富家子弟,沒想到你竟然是工部侍郎。我若是知道這些,定然是不敢將你留在學堂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