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盯著她看,有些不好意思了,小聲問我:“你姓綠怎么了?”
“我也想知道。”
我回答說。
里面的人要點酒了,我立刻進去忙碌。
七七在外面一直看著我。
不過那個女人很快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兩個明明已經成年的女人,隔著玻璃窗相互威脅,你看我不順眼,我看你更不順眼的,彼此用各種動作威脅。
那群人自己選了四調音樂放送,店里一下子就熱鬧起來。
那個以他為首的青年,身體都在跟著節奏晃動,我端著調好的雞尾酒上桌。
“……第一句歌詞是先用平仄,還是仄平?”
“平仄。前鋪后放。”
“那是先用陰平字還是陽平字?”
“陽平,陰平,之后用去聲和上聲,對稱。”
“哦就譬如菊花一緊四個字。”
“聰明。”
“可是我們用的是新聲平仄,他們用的是古聲平仄,我們比他們少了一個去聲,他們卻把去聲單獨拎出來創新。”
“不管,新聲才是潮流,五個聲都用在四調歌里不倫不類,我看還是我們的勝算更大,下個月月底就是裸奔節了,兄弟們要大干一場,寫出幾首好歌,到時候懟死那幫孫子!”
“虎哥去嗎?”有人問道。
氣氛一下子降了下來,“虎哥死了。”有人說了一句。
我聽的變了臉色,他們說的虎哥,該不會就是那個男人吧?
“請慢用”我準備撤退。
“等等”那個青年叫住我。“你不是那天在裸奔街的女孩兒?他在裸奔街的房產你還沒去看呢。哪天記得去啊。”
他還算熱情的說。
我頓了頓,“這個,不用了。我用不著。”
青年哼笑一聲,“用不著?那那是怎么回事?”他指了指墻角處一個折疊床說。
我淡定回答:“午睡。”
“好吧,你年紀小需要午睡。”青年敷衍的說,滿臉的不相信。
“你要是不想去也成,改天我那里的房鑰匙給你,愿不愿意住隨你。”
他說著就沒有再和我談話的興致,繼續和其他人討論新歌的事兒。
有幾個年輕人指著我嘀嘀咕咕,我隱約聽見幾個詞語:“是她”,“走運”,可惜”。
我也認出了青年,當初綠歌把我從巷子里推出去時,我見到他驚訝的臉一閃而過。
但是我剛才還以為他認出我,打算指認我是殺人犯呢,不過看樣子,他好像知道內情。
人多眼雜,我也沒有多問。
手里攥著他給我塞的紙條,上面是一串號碼。
我的手心有點出汗了。
外面又來了一個新客人。
被七七堵在門口不讓進來。
“你不準進。”七七強硬的說,語氣沒得商量。
我走過去。
“今天限定白T,你一個黑衣服的不能進。”七七說謊從來都是信口拈來。
客人們的穿著打扮都是以黑色為主彩色為輔的。
還真沒有一個穿白色的,除了鞋子。
我打算制止她的胡鬧,看到一個臉色慘白慘白的男人,頭發油拉拉的,長的也怪怪的,面相不像正常人,一如七七白天的形容。
看來就是他了。
這個人看起來有三十歲的樣子,臉部輪廓較大,但是很瘦,皮包骨頭一樣,如果不是因為一張大臉,他看著會更恐怖,像是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