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擺不定,但我深知,我不想因為我的原因讓其他人有性命之憂。
我打電話到市政廳,的確通了,但當我說要找市長的時候,電話一下子就被掛斷了。
我搜索了一下市長的行程,發現他六點有一個飯局。
就在桃花庵。
桃花庵是桃源市一個有名的飯莊。
一般不對私人開放,只接待一些商界巨頭和政府要員,如果我要進去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在門外守株待兔。
我坐在外面的一個涼亭里,秋風吹的我瑟瑟發抖,我將脖子上的絲巾纏了幾圈,這條絲巾是七七送給我的,是她從江南小區的第三號垃圾桶里翻出來的九成新的二手名牌,她把它當成了喬遷之喜應送的賀禮,就是當我初次搬到那棟別墅時。
絲巾本身質地就是涼滑的,根本不保暖,小灰窩在我腳邊,眼睛望著桃花庵的正門方向,一眨不眨。
六點四十七分,我看到黑子和一群人從桃花庵里出來。
我站起身,他好像往我這里看了一眼,我的心頭一跳,他能看見我?
見他就要坐車離開,我連忙上前,卻被幾個保鏢二話不說的擒拿住,我痛呼一聲,想要掙脫束縛,但是力氣懸殊太大,我無可奈何,只得叫住他。
“百里新!”
“市長的名字是你叫的嗎?!”其中一個保鏢,加重了力道,我覺得自己的胳膊要斷了。
“黑子!”
他這才停住腳步,表情有些驚訝,轉過頭,似乎在尋找聲音,我又叫了他一聲。
他頓了頓,莞爾一笑。
探著盲棍緩步朝我走來。
“老板?”
我被他這稱呼叫的有點尷尬。
“你先讓他們放開我,我有話對你說。”
黑子作了個手勢,他們便立刻松開了擒拿。
我抽氣活動著筋骨。
“你想說什么?竟然專門跑到這里來。”
黑子的聲音帶著笑意,“還是說,你遇到什么奇怪的人,奇怪的事了?”
他的瞳孔漆黑漆黑的,有點恐怖。
“我是來告訴你,今天或者明天,或者大后天,酒吧都不營業了,我回去的時候,又看到了那伙殺手,酒吧很危險。”
黑子蹙眉微微低頭思索,一個手掌搭在另一個手掌上,一根手指敲打著手背,“看清是什么人了嗎?”
“還能是什么人,上次那伙人唄。總之你不要回去就可以了。我不想牽連無辜。”我說完要走。
他突然開口,“不會是元家人。”
我腳步猛地頓住,他知道?
“不會是元家人”他抬頭肯定的說,“我之前已經提醒過元家的代理家主了,讓他整頓家中的內務,以尋找元希為代價。他們之前沒有動靜,說明已經有效果了,所以我想,今天出現的殺手,不是元家派來的。”
“不是元家,還能是誰要殺我?”
“綠家。”
黑子有些同情的看我一眼。
“綠家?他們為什么要殺我?”
“因為一個傳說。”
我懵了,什么傳說能讓人費力殺人一條性命,還是本家人,這不就是傳說中的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嗎?
黑子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讓司機和保鏢一應人都先離開,他和我還有小灰一起開始往回走。
“我也是聽一個綠家人在一個私人酒會上喝醉酒后說的,傳說綠家受神的庇佑,每隔三百年就會出一代土地神。綠家有些心懷不軌的人,也不難理解,他們無非是想將綠家子孫都鏟除殆盡,這樣只剩下他們,就自以為這個土地神就落在了自己頭上了,這個方法很笨,但可能真的有效。據我所知,除了墮胎和難產以及早夭和意外死亡的之外,綠家直系子孫中,就只剩下你和你大哥了。而這個動手的人,顯而易見,非你大哥莫屬了。”
黑子又用那種同情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我還有大哥?